“钦天监昨日观察天象,言及年底大雪应该断不干净……”
盛言楚和应玉衡说得正起劲,忽听到这句话,两人不约而同的端起茶盏走向人群。
“……二月底就要会试,这雪无论怎么下,到了二月也该停了……”
“二月停雪才是最遭罪的!”
应玉衡叹了口气,道:“贡院的屋舍常年不修,若是化雪,那房梁上的冰水透过瓦片往下滴,届时湿了考卷可怎了得?”
盛言楚肃了神色,道:“化雪天会比现在还要冷,贡院既不起地龙也不烧火炉,咱们这些应试者到时候冻得手都伸不直,如此怎么下笔写?”
应玉衡也在苦恼这:“听人说,朝廷之所以让我等在严寒之地进行会试,主要是为了磨炼我等心智,正所谓‘天将降大任’……”
顿了顿,应天衡捂住嘴,小声道:“说话句大不逆的话,我倒觉得朝廷在科举上如此苛刻十分没必要,乡试酷暑,会试寒冬……这般艰苦环境下,不知有多少书生折在半道上,朝廷相应也丢了不少人才……”
盛言楚对此不敢苟同,直言道:“应兄此话欠妥,若科举一行没有拦路虎顺顺遂遂,那我等功名之人的身家就会大打折扣,应兄,物以稀为贵啊……”
考进士一旦变得太轻松,那科举取士这条路就相当于废掉了,何况连会试这碟小菜都咽不下去,那将来在官场上又该如何立足?
要知道官场上的诸多诡计人心比冷冰冰的贡院不知恶心可怖多少倍!
“是我想岔了。”
听完盛言楚的分析后,应玉衡心有戚戚然,笑着看向盛言楚:“你我二人都是打南边来的,最是怕冷,既然贡院艰苦条件不可逆,那咱们可得事先好好准备才是。”
盛言楚莞尔一笑:“这是自然,光棉衣我就备了不下八九件,回头挑进贡院,若是冰雪打湿了衣裳,那我就一天换一件!”
“盛贤弟好手笔!”应玉衡一点都不觉得盛言楚在糟蹋衣裳,会试是独木桥,只要有益于会试,管他什么手段呢!
前面那帮举人还在议论纷纷。
“嗐,我光顾着来京城打听会试的消息,竟没好好准备衣物和鞋袜,如今京城一双鹿皮靴竟要价一百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