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几十两的刊报银子他没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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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最简单,却也是最考察秀才们耐心的一场,主策论,兼顾考察诗赋和判文。
策论要长篇大论的写,除了考察秀才们对文章的独特见解,最重要的一步是考察秀才们的书法。
虽说乡试糊名誊录,但在排名次、拆卷排榜时,对有分歧意见的考卷,主考官会以第三场为判定标注。
好比两个人成绩不相上下时,若谁第三场答得更漂亮,则谁胜。
八月十八,乡试结束。
贡院大门一开,秀才们一个个像是刚从苦寒之地流放归来,唇色泛白,眼底挂着两圈青黑,踉跄着两条腿从贡院里走出来。
盛言楚这几日除了用脑过度身子稍显疲惫外,并无其他不适,只是贡院外边日头太大,晒得他头冒金花,脚下瞬间飘飘然。
“叔!”盛允南撇开人奋力往前冲,终于在盛言楚倒下去的瞬间将人接到怀里。
盛允南身子不如盛言楚高,也不如盛言楚壮实,这样的小身板却硬是背着昏昏沉沉的盛言楚平安回到了客栈。
再次睁开眼时,床边一次性摆了三碗药。
盛言楚舔了舔起白皮的干裂嘴唇,扯出一抹笑:“你这是想药死我不成?不过是虚了点罢了。”
盛允南倔强的坚持:“叔,你虚岁才十五,又没娶妻生子咋能虚呢!快些将药都喝了,不然我回去咋跟奶交代?”
“虚跟娶妻生子有什么干系?”盛言楚接过碗喝了一口,续道:“其实补药一时不能喝得太杂,一次一种就够了,剩下的——”就算了吧,太苦。
盛允南笑眯了眼:“这三碗全是郡守夫人送来的,都是人参汤,叔,你只管放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