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策将金玉枝拉回来,冷嘲道:“玉枝妹妹出言是有些不逊…但…”
“不是有点,是非常!”
盛言楚打断金策的话,似笑非笑道:“等明儿金家卖出好东西,盛某也学着金姑娘的行径上门讨问一二,好问问金家为何偷我的东西,两位觉得如何?”
“你一派胡言什么!”
金玉枝犟声道:“我金家行得正,才不会偷拿别人的成果!小秀才,你最好识相点,否则就你这样的小身板,来一个我金家灭一个,来两个我金家灭一双!”
盛言楚悠哉悠哉的捧着雨花茶浅啄,丝毫不将金玉枝的威胁放在眼里。
“自便。”
呷了一口清凉的茶水,盛言楚觑了眼气鼓鼓愤怒的金玉枝,一脸淡然的反唇相讥:“日子都过到了仲秋时节,金姑娘还千里迢迢的从京城奔来临朔郡找我的麻烦……呵,去年的大雪伤了无数的子民,我前头说了,毛衣和夹袄并非繁琐工艺,若金姑娘真的有心钻研此物,早干嘛去了?大雪崩塌的时候,金姑娘在干什么?莫不是歇在家中等我娘这么一个目不识丁的妇人攀爬你金家的大门偷你那所谓的手稿?”
换了一个姿势坐着,盛言楚继续道:“巴巴的跑到临朔郡打听我的事,若我没料想,是馋了皇上对我这个籍籍无名小秀才的皇宠吧?”
“毛衣和夹袄是谁想出来的重要吗?将此物献出来在雪灾来临之际护住南边各郡百姓的性命不就行了?金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毛衣和夹袄是你所想,是不是非要盛某修书一封上达天听,告诉宫里的官家那取暖的衣裳都是金家所为?若这是金姑娘想要的,盛某不觉得为难,写一封信递过去便是了!”
说了一大段,盛言楚顿了顿,旋即耐人寻味道:“只不过皇上到时候是信你的还是信我,那就不关盛某的事了。”
书院每个月都有辩驳诗会,盛言楚次次都能拿到魁首,在场上压着诸多同窗连喘口气都费劲,他若真要怼一个,他能一口气将那人说到自闭,只是碍于此刻是在茶馆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再有便是看在金家的面子上他才没往狠里说。
否则他今天怎么着也要将金玉枝的皮扒一层下来,金玉枝该庆幸今天碰上的‘老乡’是他,若换了别的穿越者,甭说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狗屁感人话语,不知道什么叫‘既生瑜何生亮’吗?
谁不想当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就金玉枝今天这种不可一世狂妄无畏的模样,早晚有一天要吃大亏。
当初对于要不要将毛衣献出来这件事,他犹豫了好几晚,如果不是因为那几天静绥冻死了人,他绝计不会冒险将毛衣献给张郢,为了避嫌和自保,他还对张郢强调了毛衣是他娘在受了外人的指点之上琢磨出来的,至于鸭绒夹袄,他是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是他娘所为。
那时候他不过是提了几嘴罢了,后续的祛除鸭毛的气味以及制作成衣都是张郢领着一大帮绣娘在操办,只不过后来张郢为了帮他在皇上面前争功才在夹袄算了他一份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