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的一番话说的金玉枝一愣一愣的,倒是金策听了进去。
有关皇上的赏赐早在化雪后就送到了临朔郡,就像盛言楚说的,这时候金家贸然上来夺一口功劳过去属实是笑话,盛言楚不修书才好,若真的飞鸽传了一封信去京城,届时金家的脸面何存?
思及此,金策眼神微闪,早知道碰上的是盛言楚这样的硬茬,他就不应该软了心肠随金玉枝舟车劳顿的往临朔郡跑,若非他一心想跟金氏嫡系一脉打好关系,他才不会跟着金玉枝这样的疯丫头跑到静绥丢脸!
“多有得罪!”金策惭愧的致歉,“盛秀才一番话很是有理,玉枝妹妹年纪尚小,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策哥!”
金玉枝跺脚抗议:“你怕他一个秀才干什么!得罪了金家,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玉枝!”
金策双手按着金玉枝的手臂,以防金玉枝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压低声音道:“毛衣的事你别再想了,再闹下去外人只会骂咱们金家以强欺弱,传出去吃相不好看!”
金策边说边使眼色给身边的丫鬟,丫鬟赶紧将金玉枝往隔壁拖,金玉枝不情不愿的走了后,金策方笑的对盛言楚道:“让盛秀才见笑了,所谓不打不相识,舍妹今日对盛秀才出言无状,金策在这里给您赔罪。”
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直起身时手往茶馆下边的圆盘上一挥,豪气道:“今天呈送上来的物什虽是民卖的贱物,但不乏有出色的玩意,盛秀才你只管敲锣,只要是你看中的,金某都会买下来送给你当做赔罪的行头,如何?”
盛言楚最见不惯的就是这种打一巴掌再揉揉你的脸,然后补一句‘打疼你了吗?打疼没事,我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安慰你,贱民,你还不伸出你的脏手接着’,所以当金策自以为是的说出这段话后,盛言楚理都没理,半阖着眼听着圆盘中央小厮敲着锣鼓高声介绍着盘中的典当之物。
“……”
见盛言楚默不作声,金策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青白。
他虽比不过金家那些嫡系公子们有脸色,但谁会像盛言楚这样怠慢他?
盛言楚身下是一张三人团坐的软塌,此时盛言楚倚坐在榻沿,一条腿拱起手轻松的搭在上边,见金策迟迟未动,他扬手指着圆盘上那一堆钗环。
“……就那个吧。”
暗自咬牙将盛言楚记恨在心的金策顿住脚,看了眼盛言楚,又抻着脖子睨了睨圆盘的钗环,脸色由阴转晴:“我还以为盛秀才不愿原谅舍妹,原来适才是在观摩下边的典当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