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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程有福谴责的看了一眼盛言楚:“薛秀才初次进去跟你一样,想着玩一把无所谓,谁知越陷越深,每年的廪膳供给颁下来的四两廪讫银子都赔了不算,还搭进了老子娘的嫁妆,越到后边连妹妹都拿出来卖!”

“这不是畜生吗?”盛言楚脱口而出,“舅舅你放心,我再也不进赌坊了,我发誓!”说着竖起四根手指。

“我信你。”程有福感慨的拉长声调,“背后言他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但我还是要说,你小小年纪就背了秀才功名,我担心你去了县学心高气傲,随之跟薛秀才一样迷上赌坊。”

“不会的不会的。”盛言楚再三保证,半开玩笑道,“我娘的嫁妆早在我读书的时候就当掉了,我又没有姐姐妹妹……”

程有福伸手就磕了一个板栗到盛言楚的头上,气骂道:“你的意思你娘有嫁妆,你有姐姐妹妹你就能胡来了?”

“不不不。”盛言楚捂着剧痛的脑袋,暗恨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干嘛!

“娘,舅舅,我真的不会再去赌坊了,我若再去,天打五雷轰!”

“别,”程春娘忙拍打盛言楚的嘴,跟着骂了一声:“那地方是不能去,但也没必要发这样的毒誓。”

程有福哼了一声:“春娘,去了县里后你得多花点心思在楚哥儿身上,赌坊是万万不能再进去了,除了这个,还有勾栏院子,你是看都不能多看一眼,可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盛言楚低低嗷了一声,他总感觉舅舅在他头上种的板栗红肿了。

程春娘实在听不得勾栏二字,转身就出了房。

程有福叹了口气:“你娘心里苦呢,前两日老盛家的越氏来镇上给她家那个三儿盛元文买成亲用的东西,碰巧撞上了你娘,明里暗里的说盛元德的事,我一听那老婆娘竟然想撮合你娘和盛元德,当时气不打一出来,恶狠狠的将越氏骂了一顿。”

“该骂!”盛言楚不加掩饰道,“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我娘至于吃回头草吗!”

一说回头草,甥舅二人不约而同的想起巴柳子。

“巴柳子这些天常往酒楼跑,个中意思我都懂,可你娘不愿意见他,说要不是因为她,素姑娘不会对巴柳子用强,说不定再过几年,巴柳子就接纳了素姑娘。”

“我娘咋能这样想!”盛言楚觉得古代的女子有时太过迂腐了,失笑道,“巴叔压根就没看中素姑娘,倘若没娘,也会有夏娘,秋娘,冬娘出现,总之巴叔和素姑娘是绝对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