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贵急忙捂嘴噤声。
走了半刻钟,两人终于从留琴巷子里走了出来,一拐弯就是廖家私塾几人住的客栈,此时廖经业正领着五名学子坐在二楼凭栏木桌上吃席。
“那不是康家那小崽子吗?”有人认出了盛言楚。“一个黄毛崽子竟也敢称廪生秀才,他以为秀才就那么容易好考的?”
“你不是你娘生的?满口崽子崽子的,莫不是你想当我楚哥儿的娘不成?你若想当也行,先喊我程以贵一声哥哥听听。”程以贵立马站出来反唇相讥。
那人气得嘴唇发抖,无奈一张嘴又骂不过程以贵,遂甩袖走到廖经业身边。
程以贵抖抖身上沾染的尸气,咄咄逼人道:“你有种下来说话,躲你家夫子身后算什么大丈夫。”
“你!”那人愤愤起身,却被廖经业按住了肩膀。
“盛小秀才。”廖经业笑容满面的喊。
盛言楚怔楞了一下,仰着脑袋,回之微笑:“廖夫子好雅致,今夜留琴巷发生了命案,廖夫子没过去看看吗?”
五名学子都是十来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按捺的住好奇心,之所以没去,是廖经业不准许,觉得站在妇人堆里看热闹有失读书人的体面。
“才歇了县试,他们累的慌,所以我便办了一桌席让他们痛快吃一场。”
说着,廖经业轻轻放下酒盅,笑道:“盛小秀才要不要上来喝一盅?”
“不了。”盛言楚一口回绝,对于廖经业这种心肠狠的读书人,他是能有多远就离多远。
只不过……
“廖夫子,”盛言楚状似不知情一般,歪着脑袋笑问,“怎么没见辛家兄长呀?小子与他从前在康家见过一面,甚是有缘呢。”
盛言楚的笑容落在廖经业的眼里瞬间就成了挑衅,廖经业脸色变了几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在礼院刁难盛小秀才,令盛小秀才当庭脱衣散发,这种无赖学子我廖某教不了,自然是将他赶出了廖家私塾,任由其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