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笨道:“我与大嫂说起,是想往后娘知晓,您能帮我劝慰,更要紧的是能替我做主”
做主是好悬,但帮衬扶一把黄氏倒是不难,林云芝如实想:“我尽人事”
至于天命,那就不是她能干预的了。
陶家兴状似松了口气,又愁上眉梢:“但听二嫂嫂说,娘紧着为你筹备婚事,不晓得嫂子可是有了意中人?”
“未曾”林云芝以为他怕自己出嫁,帮不上他,想着自己透个底,没准他能帮自己应黄氏几回:“中意的心上人,哪能说有便有,我既朝你承诺,在娘点头同意你的婚事前,我会留在陶家,替你打眼障”
反正下家无望,在哪都一样。
陶家兴皱眉:“如此会不会太委屈大嫂”
林云芝乐见其成的摇头:“不会”
兴是有她的承诺在,陶家兴紧张一夜的脸,霍地有春风拂过,林云芝不由得猜测,他这回怕是真上心了,心下不由得好奇能叫他瞧中的寡妇--该是何等容色,不肖倾国倾城,定有出彩之处。
“回头若我再觅得好字帖,定再送来与大嫂”
自己随口一言,他却上道,打蛇上棍,连贿赂都准备好了。
林云芝哪还有不帮之理,只是不知为何有些发酸,第一回 的生辰礼会不会也是为的如今做铺垫,如此掺杂心思不纯,有些对不住前头流的感动。
与之相反,陶家兴好似吃了定心丸,连日来的担忧噩梦,夜里一扫而去--虽没敢光明正大袒露喜欢,但至少拐弯抹角的把喜欢宣出于口,就算来日林氏查明真相,他也能清清楚楚告诉她,那寡妇不是旁人,正是她。
次日,他回学府,留下林云芝自己怀揣心事,每回见着黄氏就跟老鼠见了猫,唯恐在她面前露了马脚,日子一长,黄氏就察觉出不对劲儿,喊了老大媳妇问话,叫自己支支吾吾糊弄过去。
黄氏横眉冷目,吊梢眉逞凶狠厉:“你少给我打马虎眼”
林云芝笑着,见芽不见眼说:“哪有,儿媳日日在你跟前,什么事瞒得过您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