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体呈半透明状,映出里头的豆沙,上头再撒着层薄薄的糖霜,有红的、黄的、紫的,令人食指大动,亟待尝尝这精致不似糕饼的滋味。
缀在爹娘身边来讨公道的孩提,现下大小好些眼睛不错的盯着她们亲娘手里的糕饼,忍不住咽口水--他们都是啃面饼子长大的,哪里见过如此精致的糕饼,这下不由得集体改为羡慕馒头。
会做漂亮糕饼的是馒头的亲伯母,他往后哪能没有口福?瞧着他母如此温柔,他们就一阵失心疯,好在发作起来,就被他们娘提溜回去了,没能展现出来,不然又该是一阵热闹。
黄氏在里屋卧床将动静听了个大概,只是不晓得细处,待听完自家大媳妇的说法,不由得笑的前仰马翻,指着馒头笑骂两句,再回头瞥见铁牛小脸紧绷着站在边上,心底骂刘氏造孽,想同这孩子说两句开导,却不无从说起,无状地摆了摆手。
“都去吃席罢”
矫正心性向来急不得,尤其是铁牛这孩子,原就心眼重,得按着循规蹈矩,慢慢扭正。
绿蚁新醉,喝得倒是尽欢,陶家兴一日里不敢同林云芝正面讲几句话,打从昨日回来便同黄氏一道缩回陶家,眼瞅着来去时间不多,自己还没能迈出步子,索性酒壮怂人胆,半角的酒下肚,倒将那点溃不成军的勇气,重新捧起来一团。
林云芝卸下发髻,往炉灶里端热水就迎面撞见陶家兴身姿挺拔,宛如一颗高松挺立在庭院,月色下细看能见他紧绷的脸颊。
“家兴?你不在房子歇息,到院中作甚?”她看清对方的穿着后,顿时有些韫怒:“夜里凉,里衣单薄,你莫要在院子里久站着,少不得受寒,坏了身子”
陶家兴绷的像块木头,唯唯诺诺的点头,他酒气不上脸,眼底是迷糊的,但至少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
“大嫂”陶家兴一见着人,身子骨从头发丝到脚底,无一不在叫嚣,隐在襕衫下的脊背,不晓得现下弯腰会不会硬生生折断,他嘴角动了动,在月色如霜的蛊惑下开口说:“我有话同你说”
林云芝闻言转身,看着人道:“有何事你尽管说?”
“我”陶家兴又支吾成个结巴
林云芝心想:自己有那么骇人吗?她觉着自己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何至于有如此“本事”。
陶家兴许是咂摸出大嫂眼中的挪移,抖了一身疙瘩后,咬着牙才把话说直溜了:“我想问,你是不是想离开陶家了?”
林云芝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