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之后,他退了回来,继续看她上药。
她偶尔话唠,上药也要嘀嘀咕咕,比如:“怎么这么倒霉,每次都伤的是右臂,我好不容易将这手治好,它为什么总这么多灾多难?”
还有,“这药酒也太霸道了,还是我们那的碘伏好……温柔,不疼。”
“伤口有点大,要不要再找徐清要点消炎药?”
……
对于她的前一句话,他能听懂,心里有些感触,曾经这只手毫无知觉,近乎残废,他背负着躯体的残缺与命运艰难抗衡,后来,是她从徐清那里寻来的药,给了他肢体的重生。
用这只手臂保护她,已成了他的天职。别说是受伤,这只手臂便是为她再度折了,他亦是心甘情愿。
她还在嘀嘀咕咕,至于后面的话,什么碘伏,什么消炎,他便不能全懂,她有时口里某些术语他也从未听过,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他看着她围着自己嘀嘀咕咕,那种奇怪的、暖洋而充沛的感觉便又来了。
这大概跟喜欢有关。
想到这,他又轻轻凑过去,在她发间碰了一下。
她终于察觉到异样,摸了摸头顶,“咦,什么东西碰我头发了?”
谢栩看看窗外:“风有些大,是不是吹到了?”
“是么?”顾莘莘望外望去,窗子是开着的,夜风的确有些大,吹得屋外庭院花草摇摇晃晃,再看看谢栩正常不过的眼神,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她只能说:“哦。”
呆呆的模样有些蠢萌,偏偏毫无保留的继续给谢栩上药。
屋外小书童捂着嘴,险些笑出声。
他在外头守夜,刚巧在离窗不远之处,他不是故意偷看的,偶然无意回了下眸,便看到低头敬业上药的顾莘莘,以及看起来认真端坐,却时不时低头偷亲顾莘莘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