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你说对不起,可究竟错在哪里。
“没关系。”她轻轻的说。
“她叫安铃,是我前女友。”
她沉默了两秒,轻语,“许邵东,今天是个好日子。”
她打开车窗,小雪飘了进来,落到脸上,凉丝丝的。
“我们今天不说这个。”
程潇伸出手去,接了两粒雪花,它们停留不到一秒,都化掉了,又有新的落了下来。
她蜷起手指,声音温柔极了,“好吗?”
许邵东低着头,疲颓的坐着,握着手机的手快要无力了,心里头难言的苦楚,他静静的听着她的声音,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你想我去找你吗?”
他的心一凉。
她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几近忘了呼吸。
多么期待,多么希望。
“你在家好好休息。”
她的心一凉。
被冰封。
“别乱跑。”
化了。
“别出门。”
暖了。
“也……别来找我。”
沉了。
她低了低眼,“我会的。”
“对不起。”
程潇舔了舔嘴唇,笑了下,说:“许邵东,我理解。”
“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情不自禁的撇了下嘴角,眼眶有些发热,嗓子干干的,干咽口气。
“你会报警吗?”
他没有说话。
“我们报警吧。”
“程潇……有些事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现在想做的事,从前我都做过,可是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沉默了。
他也沉默了。
半许。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掺和进去,但是许邵东,如果有需要我,需要钱的地方,你不要客气。”
“嗯。”
“你万事小心。”
“我会的。”
“我在家等你。”等你解决好了一切,你就来找我。
“程潇。”
“嗯。”
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声音有些低哑,他清了声嗓子,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快去睡吧。”
“好。”
她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
少说点,或许难过也会少一点。
程潇无声的轻叹口气,淡淡的说:“走吧师傅。”
他孤单的一个人坐着,孤形影单,不知所措。
低暗的灯光把他的身影照的有些单薄,许邵东放下手机,骨骼分明的手无力的垂放在桌面上,他点上根烟,在青白色的烟雾里,冷冽刺激的烟味中,却更难受了。
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被掐灭在缸里。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回去吧。
许邵东穿上大衣,套上围巾,锁上咖啡店的门,往家的方向走。
路边的积雪更厚,一脚踩下去,雪被无情的挤压,发出难以形容的呐喊,盲杖伏地的痕迹,和着一对很大的脚印,在稀薄的灯光下,独自走向远方。
他慢悠悠的晃回了家,浑身积满了雪,屋里暖和,一进来,积雪全化了。
他放下盲杖,脱去大衣,又翻出包烟来,坐到沙发上继续抽。
粗略算算,也快两点了。
嘀嘀嘀——
清脆的铃声,打破深夜的寂静,有些刺耳。
来电话了。
他的手一抖,随之接通电话。
没人说话。
深夜里,静的要死,他的声音又凉薄,又低沉,又冷漠。
“阿铃。”
对方无声。
“我知道是你。”
还是无声。
“你给我听着,有什么冲我来。”
那边挂断。
他举着手机,没有放下,顿了十来秒,拨了回去。
叮叮叮—
他放下手机,头转向铃声的方向。
一种难能的压抑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到了身后。
一对手臂绕到他的脖间,浓浓的香水味从颈窝开始蔓延,温热的呼吸绕在耳边,暧昧极了。
终于,等到了。
“shao,这种话可不能轻易说的。”她用长长的红指甲滑着他的侧脸,“很容易,就暴露出了软肋,你说是么?”
许邵东覆上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臂拿开,刚离,她又勾了上去,更紧的贴着。
“你的床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她轻佻的笑了一声,“我把它们全部换了。”
他抿着唇,拧着眉,紧紧的闭上了眼。
她摩挲着他的胡子,贴着他的耳边柔声细语,“三年不见,我的男人更有魅力了。”
“阿铃,你松开。”
阿铃扬起嘴角,肆意的笑了一下,“听说,你现在叫许邵东,是么?”
“你恨的是我,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妖艳的红唇印在他的脖子上,“谁说我恨你了。”说着,手伸进里头,摸向他的胸膛。
他一把拽开她的手,站了起来,“我们早就结束了。”
她勾着一边的嘴角,笑着望着他,“shao,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阿铃又贴了过去,抱着他的腰,柔情的看着许邵东,“你讨厌我,可我还爱你啊。”
他挣脱,推开她。
她又抱了上去,“邵东,跟我回去吧,放下从前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找你麻烦。”
许邵东拉住她的手腕,扣在一起,不让她乱摸,沙发上的女人被压制着上身一动也不能动。
她勾着嘴角笑了。
幽暗的深夜里,异常妩媚。
她的腿环上他的腰,紧紧的扣着。
“安玲!”
许邵东松开她,握着她的小腿猛地扯开了,他后退几步,撞到了垃圾桶,翻了。
一地的垃圾。
阿玲伸直了腿,脚搭在茶几上,“你怕我干什么?”
她仰着脸,噙着笑望他,“我爸爸过世了,你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