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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大儿媳妇孝顺,前些年家里困难些,她一面做家务照顾孩子,一面纺纱补贴家里,劳累之下,身体就不大好,我一直心里有愧。如今小儿进学,一个女儿出嫁,大儿中举,本为喜事,但大夫说,大儿媳妇,不好再生育。”

叹气和无奈:“大儿和大儿媳妇只有两个女儿。大儿就一心想要纳妾生个儿子。”

顾炎武:“……”

保康:“……”

顾炎武先生直接说道:“当年既然不能养家糊口,要妻子养家,如今有何颜面纳妾?”

这和那花着妻子的银子养外室的男子有何区别?

顾炎武先生生气,保康也生气。

“大师兄还有一个小儿子,就算没有,也有亲弟弟。按照《大清律》,大师兄的大儿子即使中举可以有一个妾室的名额,也没有纳妾的正当理由。按《大清律》,他就算不过继嗣子,也不妨碍养老。”

“大师兄的大儿媳妇不同意,那就不能纳妾。两个女儿,有一个立女户,招赘女婿。不就可以吗?纳妾就一定会有儿子?”

说到最后,小眉头纠结。潘耒因为小师弟的孩子气笑出来,很同意他的“小儿之言”。

“生儿生女本为天定。如此强求,道德何在?可是如今大儿中举,自以为今年秋天进京就可以高中状元,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之前家里人苦劝,他的心思好歹收一些。可上个月他在诗会上见到一名歌姬,立定就要纳进家里来。”

顾炎武:“……”

保康:“……”

所以这纯粹就是“色迷心窍”?当然,或者也有要生儿子的心。

顾炎武先生对此不想多说,责备地看一眼学生,那意思:你就是教子无方。看得潘耒脑袋一缩。

保康眼见大师兄这般害怕老师的样子,乐呵。不管如何,保康对此的看法非常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