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乃是夫妻两个共同的事情。若大师兄的大儿媳妇同意,那便罢了。既然她不同意,那就不成立。若大师兄的大儿子硬要纳妾,大师兄的大儿媳妇岂不是也去外面纳一个?”
顾炎武呆愣。
潘耒呆愣。
然而顾炎武先生反映得非常快。
“去年黄宗羲写信告诉我一件事情。一个老友家的小儿子要纳妾,因为他成亲六年,一个孩子也没有,他认为妻子不孕。他妻子是黄宗羲岳家的姑娘,本就打小受宠性格任性,又信了天主教,也是死活不同意。”
“她扬言:你敢纳妾,我就出墙。有本事去请大夫看看,到底是谁不孕。那个小公子还真被吓住,请大夫看这个病难以启齿,还有他妻子那句话……现在时代变了,那就是之前,街坊之间不也有各种醋坛子?”
…………
潘耒的一张脸苦成苦瓜,痛下决心:“老师放心。学生一定阻止此事。”
潘耒被老师和小师弟吓得脸色发白,“你敢纳妾,我就出墙”,亲娘啊,他们潘家要是闹出来这样的事情,他一头撞柱子也没脸去见祖先。
顾炎武先生眼里还有气没消,那意思,你早就应该阻止。
保康看看老师,看看大师兄,又笑。
关于纳妾的事情过去,顾炎武感到疲倦,保康给老师拿一个毯子盖上,和大师兄一起安静地守着。
后面几天,潘耒因为家事回家几趟,保康瞅着老师精神头好的时候,和老师询问潘云的事儿。
“老师,你说,潘云……潘云有记忆,他知道他母亲出自潘家,潘家……”
顾炎武先生愣愣地看着他,只惊叹小学生从哪里找到的潘云。
“我早先就看潘云的相貌疑惑。果然是潘家姑娘的孩子。”
“这也是缘分,潘云如果没有遇到你……当年潘家姑娘闹出来的事情,我也有听闻。若要认亲,难。不管哪一家都对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容忍,更何况潘家?潘家的家规,在苏州几大家里面最严格,你也不好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