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还未来,满学堂里不能说乱糟糟的,却也沾不上安静便是了。
那边曹安沐听了许久,终是忍不住转过身来。
她轻轻扯了扯李清阅衣袖,秀气的眉头轻轻皱着,像是想安慰她,只是那小嘴开了又闭,闭了又张,最终也没想出来怎么安慰她才好。
李清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艰难的笑来,企图示意她没事。
可她那笑比哭还要难看。
此时,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小厮,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确是片刻不带停的,站定了急匆匆作了个揖道:“实在对不住各位公子小姐,我家先生来时撞了云世子的马车,现下正在处理,今日的课上不成了,明日也放假一日,真真是劳烦各位早早跑了一趟。”
“什么撞了云世子的马车,这云至是愈来愈蹬鼻子上脸了,敢这般在我大宁横行霸道!”
“他横行霸道可是一日两日不成?可有人管么?但凡……”这人话说半截,只叹了口气便不再往下了。
“他一个云国世子,整日赖在我们这儿算怎么回事?平白祸害了多少人,他怎么不回去祸害自己人呢!”
“他一个质子,怎么回得去?更何况,他义父一代忠臣当年死得那样惨,他回去又有什么好果子吃。咱们魏世子不也在他们云国回不来么?这些话今日咱们同窗之间谈也变罢了,出了学堂可莫要再提,别被有心人听见传到那云至耳朵里。人家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又有永定侯护着,惹不起啊。”
这位云世子李清阅没见过,却听不少人提起过。
据说仗着永安侯的势力而嚣张得很,虽没闹出过人命,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乖张暴戾,还整日带着半张冷硬玄黑面具,谁也不想同他扯上干系。
自打新帝登基后,宁国的发展远不如云国。十几年前两国实力相当,魏季和被送到云国以表友善。云至来到宁国,为永安侯庇护,自然而然充当了质子。
像是随着云国势力大涨,云至的嚣张气焰也愈演愈烈。
如此想来,魏季和在云国的日子定是不那么好过吧。
云至虽不是云国皇帝主动送来的,但两位质子代表的是两国的和平共处,既然都还安然无恙,便就是暂时还想维持住表面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