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现下脑中全是她口中“清阅”二字。

脑里想什么嘴里便问什么,“清阅?我日后也能这样叫你?”

李清阅一哽,怎会有这般恬不知耻之人,他不要脸的么?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小姑娘脸憋得通红,垂着脑袋也不看他了,憋了半天憋出句“不行”,那声音弱弱的,像细细小小的羽毛一般直搔到人心里。

谭思齐忍不住笑,他以手肘撑案,托着脸逗她:“那这样,你许我叫你一声清阅,日后我教你附庸风雅,如何?”

……

不如何……

好像给了她多大的恩惠一般,他以为他是谁啊?她能说她一点都不想理他吗?

李清阅非常气闷,觉着这个谭思齐简直有病。

她转过身去,真不打算再和他多搭一句话。

见她转过去,谭思齐不依不饶,“你啊,没有天资,又不知奋进,真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说着他煞有介事地故意叹了口气,“蠢材也,蠢材也!”

李清阅心里憋屈,一下子便从这场口舌之交中处了下风。

她是个蠢材这件事,其实李清阅自己比谁都清楚。可一旦被旁人明明白白地点出来,她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平日里和李清婳斗嘴,两人大多也只是夹棒带枪地暗中讥讽,很少一针见血,互相多少也留些余地。

可现下李清阅毫无半分还手之力,人家搁在明脸上说她蠢,关键说的还确确是个事实。

她无力辩驳,只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