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从金华带回的厨子手艺可真好!”苏园笑着夸赞一句,成功转移话题。
“别的不知,这圆圆面确实可口。”白玉堂应承,语气似客观评判一般。
可一听他话里的内容便知,他这是不正经!
苏园不满地回看白玉堂一眼,让他等着,随即她就匆匆地跑出去了。
片刻工夫后,白玉堂果然等回了苏园。
苏园拿了一盘点心来,这点心是白色片状,上面还点缀着片状的白杏仁,散发着淡淡的蜜香。
白玉堂认得这点心,叫云片糕。
“白玉糕,五爷尝尝?”苏园把点心推到白玉堂跟前。
白玉堂微扬起眉梢,跟苏园确认这点心名字:“白玉糕?”
“对啊,看这点心白如玉一般,那就叫白玉糕吧。”苏园学白玉堂命名圆圆面的口气说话,然后邀请白玉堂尝一尝这白玉糕,保证分可口。
白玉堂声音低沉地轻笑,他故意先尝了一口白玉糕,才对苏园道:“其实不吃,我也知白玉——糕可口。”
中间那个断句,可证明你真自恋了!
“不过我不太喜甜食,这白玉糕还是比较适合你,圆圆面比较适合我。”白玉堂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将那盘点心推回到了苏园的面前,然后他便凝眸注视着苏园答。
苏园脑子里‘轰’的一下,惊讶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糕所散发出的蜜甜的香味儿,源源不断地侵袭着苏园的嗅觉,那甜香味儿就好似顺着苏园的鼻孔到了喉管,一路向下,甜到了胃。
苏园刚要张口和白玉堂确认——
敲门声突然响起!
因为门本来就没关,王朝就直接进来了。
“苏姑娘也在这,那我正好少跑一趟了。”王朝接着说道,“方仵作今晨对王水生的尸体做了二次勘验,在王水生的风府穴处发现了针眼。”
苏园和白玉堂立刻去尸房查看情况,果然在王水生的后颈处,也就是风府穴的所在,看到了一个红点,若不细看很难发现这个针眼。
“以巧力刺中风府穴,很容易致人昏厥。”方仵作解释道。
展昭道:“这个针眼足以说明,王水生的死与鬼无关,是人为行凶。”
“那么昨天晚上,凶手很可能以什么理由骗王水生爬上了铜水炉,在刺中其风府穴后,将人推入铜水炉中杀害。王水生因为晕厥,无法反抗,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所以铸钱东所外围的小吏和守卫们都没有听到异常的声响。”苏园分析道。
王朝挠挠头:“可是我们昨夜排查的时候,守卫们都表示在放值之后,铸钱东所便再无人外出。那么凶手在行凶者以后藏哪了?在我们发现王水生的尸体之后,便对铸钱东所上上下下仔细搜查了两遍,未见有人藏匿的痕迹。”
“铸钱西所。”一直沉默听大家分析的白玉堂,突然说道。
“西所?”王朝讶异。
“对,还有铸钱西所。”苏园回忆钱监的地形情况,“两所之间由一扇门相连,这门晚间会上锁,但铸钱西所和东所之间的墙却是最矮的,容易攀爬。”
户部钱监因涉及到银钱制造,为防止银钱遭偷盗外流,外围的墙做得非常高,守卫也分森严。但铸钱东西两所之间的墙则没那么高,因为两所都一样是铸钱的地方,没太大区别,所以只是建了一个普通高度的墙。成年男子基本上都可以攀爬过去,若是有点功夫的人,翻过去就更容易了。
“也就是说,凶犯是昨晚酉时三刻和亥时之间,曾留在铸钱西所的人。”
王朝立刻带人去户部调查,就按照这个时间段去整理名单,令所有人自述不在场的证供。
展昭再度跟苏园道歉:“昨晚让你受惊了。”
白玉堂忽闻这话,微眯了下眼睛,用略疑惑的眼神审视起展昭。
展昭尴尬地笑了笑,跟白玉堂解释昨晚的情况,“幸而我醒来之前,没什么意外发生。”
“妇人之仁。”白玉堂冷冷评判一句。
展昭端正态度,认真地自我检讨道:“的确因我顾念她是故人的徒弟,又念她年轻,才纵容了她,以后不会了。”
“没关系的,我运气好,没被她碰到一根毛。”苏园让展昭不必因此自责,这本就是不是他的错。
“人不可能一直运气好。”白玉堂看一眼苏园,蹙眉琢磨了片刻。
这时,有小吏来给展昭传话,说开封府外有一位姓尹的姑娘求见他。
一听姓尹,又是姑娘,那八成就是尹傲雪了。
“刚赶走,人又来了,你这是招惹上了什么种类的狗皮膏药。”白玉堂冷嗤道。
“不见,让她走。”展昭立刻吩咐小吏,随即又嘱咐小吏,以后但凡是尹傲雪来找他,就直接将人打发了,不必回禀。
白玉堂哼笑,“你这种赶人的方法,只赶得了君子,赶不了小人和狗皮膏药。”
“那怎么办?”展昭求问白玉堂有何妙法。
“行了,我好心帮你一次。”白玉堂转身便走。
展昭愣了片刻后,便摩挲着下巴笑了笑,对苏园道:“这果然相处日子久了,生出了肝胆相照的情分,以前他可不会出手帮我。”
“展大哥确定他不是因为单纯地手痒了?”
苏园这一声反问,倒把展昭脸上那点笑意驱散没了。
“他不会下死手吧?我得去看看。”展昭担心道。
“不能去,若要尹傲雪见到展大哥,她怕是又会多想。”
苏园表示她去。
展昭非常相信苏园游说白玉堂的能耐,便拜托苏园了。
“便又麻烦你了,让我数数欠你多少顿饭了?之前的还没还呢!总之以后你有事,你展大哥必然随叫随到。”展昭跟苏园道谢道。
“好啊,真用到展大哥的时候,我可不会客气。”
苏园随后追到东侧门,就见白玉堂转身回来了,而那边的尹傲雪则已经骑上了马,已经离开了。
这么和平?感觉不大正常。
“这就劝走了?”苏园惊讶问白玉堂。
“嗯。”
“五爷怎么劝的?”
“我让她在城外沙柳坡等展昭。”白玉堂道。
沙柳坡?这地方有点耳熟,不正是上次白玉堂和展昭约架的地方?那会儿苏园和王朝他们还搞了一个组团嗑瓜子的观战小分队。
“想看就一个人带瓜子去。”
白玉堂似乎猜到苏园的心思,又说了一句。
“好啊。”苏园本打算择合适的时机,亲自出手打服尹傲雪。如今有白玉堂出马,那她倒是省力气了,还有时间嗑瓜子看热闹,多舒服自在。
下午,苏园去了户部,想看看王朝的调查进度如何了。
苏园本想直奔铸钱西所,但在马棚那里,她忽听两名路过的小吏谈论起作法和忘川道长。
苏园便叫住了他们,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小吏道:“还不是铸钱东所闹鬼的事儿太邪门了,我们钱监主事听说如今京城内道行最高的便是忘川道长,特意去求了八贤王帮忙,请忘川道长出马来铸钱东所作法。”
“我们金主事近来可太上火了,这铸钱东所若再停工,他今年的官员考绩怕是要被评下下等了。金主事本还指望着往上升呢,若被这闹鬼的事给耽搁了前程,岂不冤枉?”另一小吏接着说道。
苏园现在更关注的是忘川道长,既然他此刻就在铸钱东所,那她倒一定要会一会这位道长了。
忘川道长的作法地点就在王水生、王水根兄弟二人身亡的铜水炉前。
苏园抵达的时候,忘川道长刚施法完毕,命随行的道童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苏园打量这道长的背影,一身黄色道袍,身量修长,只看背影倒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意味,而且仪态气质非常好。
待这道长转身,竟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脸来,其样貌苏园还刚好认得。
苏园便不由地有几分惊讶。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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