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叫代驾。”连鸣伸手按了按对方的肩膀。
踩着月色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客厅里空荡而寂寥,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循环着固有的步调。
放下公文包,一只手娴熟地扯开领带,拖着疲倦的步伐挪到房间的时候,他被坐在地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向杰?!”他一下扶住了墙,辨认出坐在地上的家伙是向杰无疑。“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地上的雕塑听到声响,略微动了动,好像这才活了过来。
何亚宁正迎着月光,向杰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整个人还是那样纤瘦,几乎抬起一只手就可以将对方捏在手心。
向杰当然不愿这样做。他动了动有些发僵的手指,将两页纸甩到何亚宁跟前。
何亚宁猛地一惊。
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那两张纸,就着夜色,他看清了上面的字。
“诊断书。”
是小竹的。
“你……”何亚宁支吾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家里的电蚊香液用完了,我记得你这儿好像有。”向杰干巴巴地,“擅自闯了你的房间,对不起。”
“……”这样冷漠而生疏,一点也不像向杰。
“不跟我解释一下吗?”向杰抬起头来,他背着月光,眸子却发亮,“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事,你却还是瞒着我。”
一份诊断书,薄薄几页纸。
内容不能再熟悉了,几乎是何亚宁闭眼就能背下的内容。他小心地咽了口唾沫,看着向杰把那几张纸铺在茶几上。刻意避开眼神,不去接触向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