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说一半留一半,只把狗暴君的身份告诉二宝,再骗二宝说他已经回了第五军,再也不会回来了。
行,就这么干。好歹不是双重打击,时间长了二宝总会淡忘这个人,就像他曾真心对待过的许多人一样。
于是松鼠悄没声地打开了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化进了水里。听卖药的那人吆喝,这东西无色无味,一小包就能毒死一头牛,狗暴君总不会比牛还沉。
藏弓接了水杯,刚要喝下,却又给松鼠递回来了。松鼠的心狠狠一坠,勉强装作若无其事,问道:“又怎么的?”
藏弓说:“凉了,换一杯。”
松鼠咬着后槽牙,乖乖换了一杯温的。好在它从卖药的那里拿了三小包,狗暴君今日注定要毙命于此。
然而藏弓接了这第二杯,又说道:“烫了,换一杯。”
“你有完没完?别没事找事!”松鼠吼道。
“成,那就摊开了说,”藏弓把杯盏翻转倒扣,一杯清水就此泼洒在了地上,“老鼠药,剧毒,无色无味,喝下去超过一炷香的工夫就回天乏术了。”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松鼠狡辩。
“听不懂没事,能听懂下面几句就行。你家小老板给我换了一个心脏,阴差阳错使我嗅觉灵敏,能闻出寻常人闻不出的药味儿。不想自取其辱就别折腾,我没工夫陪你。”
松鼠被识破,羞恼不已,胸口急剧起伏却不知该怎么反驳,末了迸出一句:“我不是老鼠!是松鼠!”
到了中午,二宝还是没醒。左右松野圭一不会在鳞甲族境内对他们动手,藏弓便也不急着走,给二宝喂完小米粥后就从集市上买了本书册回来,抑扬顿挫地念给二宝听。
“……那狐狸一件一件褪去雪白纱衣,直到肩头只挂了薄薄一层。冰雪之肌,宛如玉瓷雕成,眼下一颗红泪痣若隐若现,便是那十里寒霜中的万千红尘。不由惹人遐想,真将这公狐狸抱在怀里,又该是怎样的销魂滋味?未必就比母狐狸差在哪里……”
“……狐狸解开银扣腰带,窄窄一小截纤腰不过盈盈一握,书生哪敢碰触,唯恐一碰便将那纤腰掐断。狐狸却大胆,攀住书生肩膀,附耳问道,‘郎君如今还是觉得女子更好么?’书生早已热血沸腾,三魂没了七魄,哪还分男女,抱住狐狸翻身上榻,便在那销魂窟里抵死纠缠到了天明……”
“啊啊啊!你在给二宝读什么东西!!”松鼠又炸毛了。
“你别吵,我给二宝读读书,说不准二宝能听见,”藏弓说着又想继续,忽觉得狐狸也没什么好,书生就是没见过世面,才会被色相迷惑,便摸上二宝的小脸,感慨道,“还是我家二宝最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