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一拂担心她的安危,希望她能留下,可是……她也不能不顾祖父的境况。
只是这样一来……又要和他分开了。
听不到他的回应,她轻轻摇动一下他的肩,柔声细语的:“一拂哥哥。”
小时候每每惹他生气,她都会这样唤他。
只是这回,沈古板好似真的不太好哄。
她试探问:“是不是坐你后边不好说话,我要不要坐前边去?”
他回头,四目相对了一霎,又别过头,“不用。”
“药”效还没这么快发挥作用,胸腔仿佛正经历着挤轧,生怕她瞧出端倪:“你先回去吧。”
她愣了一下。
“这两日先别急动身。”他尽量缩短了吐字,不动声“色”地换了一口气,“走陆路不安全,坐船好些……我尽快安排。”
云知心里蓦地一空。
她自知他是重视这场婚事的,如今说没就没,她本可以再解释两句。譬如“当务之急先保证祖父脱险”云云,但若沈一拂问她“何以不能私定终身”,她该如何回答?
不说小七那边,至少忤逆祖父,很有可能意味着要与林家脱离关系……
她想起了庆松问的那个问题。
三个身份,如果不能共存,该如何取舍?
小七是至亲,不能舍,沈一拂对她而言亦是不能割舍的存在,可要她抛掉关于林云知的一切嫁入沈家……她似乎又无法下定这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