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听到有人对自家少爷不敬,立即往前一步,沈一拂坐回去,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傅任手一抬,皮笑肉不笑道:“沈校长怎么会和自己的学生单独来到北京,还让江参谋跟着,难道说……”
他故意将语调拉长,说的暧昧不明,身后几名军官配合着笑起来,有人说:“一会儿是叔侄,一会儿是师生,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可比我们讲究情趣得多……”
经这群人嘴里一搅,活脱是在暗讽沈一拂老牛吃嫩草,云知顿感不适,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驳回去,就听傅任道:“你们有所不知了吧?当年沈少帅在天津可是第一风流人物啊,多少名门小姐为了见沈少帅一面,连第六营的墙都敢翻,咱们沈少帅嘛,烟花之地的常客不说,光是那桃“色”小报的头版都上过几次,你们能比得了的么?”
云知自然瞧得出姓傅的是纯粹来找茬,听完后却忍不住想:想不到她们一起上过军校,还去了同一个军营?之前也听幼歆她们提过桃“色”小报的事,当时未在意……
沈一拂淡淡瞥了傅任一眼,“说到第一,我只记得在校场你向我提出比试的那回,不知你可还记得赌注是什么?”
傅任嘴角微微一抽。
沈一拂双手抱在胸前,“想起来了,输的人今后但凡看到对方就要行军礼,高呼一声……什么来着?”
一句话,傅任的气焰瞬间矮了一截。
都无需问,就知当年的结果了。
傅任身后三人不知原委,傅任不怒反笑:“沈少爷要是还在军中任职倒也罢,你现在一介书生,军礼怕是受不起吧?”
沈一拂微微仰着下巴,“愿赌不服输,无话可说。我们走吧。”
后一句是对云知说的。
可傅任哪会这么放他们走?他见沈一拂起身,抬臂拦下他:“我傅任不是不服输,只是不服当年那个褪下军服一走了之的逃兵!你要想我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大哥’,行!除非你今日还能打得过我……否则,你休想如此轻易的离……”
“开”字音节尚未发出,但听一声闷响,傅任脸上忽挨了一拳,连退两步方才站定,下一秒“摸”着脸吼道:“你讲不讲武德!我说开始了么?”
众人傻眼,包括云知,她从来没见过他打架,何况还是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拳,这、这还是那个“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沈一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