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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举 桃籽儿 1024 字 2022-10-17

青竹垂首答“是”,又细细说了沈西泠在韦家的近况,他认认真真地听着,比对待朝事还要认真。

青竹说完了,他则沉默着一语不发,似乎有些出了神,随后青竹才听到公子问了他一句:“……她哭了么?”

她哭了么?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事需要他去关心,其中大多关乎国家存亡、关乎许许多多人的生死,可他那个时候什么都没在想,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哭了。

沈西泠自然是没哭的,可青竹被问的时候却忍不住哭了,他自觉荒唐,于是赶紧把泪擦掉,一边擦一边摇头,告诉公子沈西泠并没有哭,她只是问,她还能否再见他一面。

公子听到这话的时候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看起来还更平静了一些,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才是他真正在忍耐痛苦的样子。

他很痛苦。

越平静、越痛苦。

他什么都没再说了,仿佛对此事的兴趣已经了却干净,只动了动手指示意青竹出去,青竹会意,也不敢再打扰他,遂躬身退了出去。

他知道公子此时最需要的其实是沈西泠,可她不在,因此他大概只需要寂静。

而在门关上的刹那齐婴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手紧紧捂住胃心,痛得腰背有些佝偻了,而咳嗽过后他的衣袖间便染上了鲜红的血。

……他呕血了。

他看到了那些血迹,但是神色并不意外,好像已经习以为常,而胃心尖锐的疼痛似乎也不让他厌憎,反而令他感到安慰一般——他需要这种痛苦,非常非常需要。

他在书房中从白日独坐到黑夜。

他……想去见她。

就如同自三月分别以来的每一个朝暮一样,他想见她。

这种欲望在三四月时是很强烈的,躁动又昭彰,后来则慢慢沉淀下来,变得沉默且深厚,大概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的私愿是无法成真的,因此就只能越来越牢固地把它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