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比之温纤如何?”
“这……”道士很快摇头,“温纤气度虽好,可也比不得。”
那声音幽沉里忽然多出两分淡淡的雀跃,像是苍老的生命忽然年轻起来,“那么漂亮啊。”
身与骨,形与神,气质容颜加在一块儿,处在世间顶尖的那才算漂亮。
宽大的黑色披风缓缓坠落。
“极北……好久没有漂亮的女子了……”
一阵冷风吹过,道士额头凝聚的汗“吧嗒”砸在白玉石上,为白日忽然到访的两名陌生女子默哀片时。举凡美人,没有谁能逃过观主掌心。
纵是温纤当年,若非朝茧护着爱徒,恐怕也得遭了暗算。朝茧命陨,朝天观日薄西山,道观弟子作鸟兽散,又有北鸾观星殿殿主传音警告,观主这才不敢妄动。
天下疆域辽阔,四国是整体,又是独立的存在。北鸾观星殿殿主越国插手朝天观与奉天观的恩怨,此举已是不妥,不可能再为温纤一人之故,得罪极北道门。
而今来的不是温纤,是两名在极北全然没有根基的美貌女子,真出了事,更无人肯为她们辩一句公道。
年轻道士自嘲地咧了咧唇:真可笑,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哪有余力关心旁人死活?
可惜了两朵娇花即将被摧残。
可惜了。
……
晚风呼啸,寝殿烛火通明。薛灵渺坐在榻前专心缝制新衣,苏玙伏案在桌,凝神提笔作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渐深,她笔笔勾勒出灵动乖巧的猫儿,站起身来提着画纸扬眉笑道:“渺渺,你看,像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