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玙所站之地和她有半步之距,闻言不免惶惶紧张,伸手欲将人揽入怀,手伸到一半,因为心里藏着火,只敢去拉她的小手,“是我不好。”
她忽然嘴笨,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薛灵渺等了又等没等来惯爱听的甜言蜜语,噗嗤笑出来,“阿玙,你这样子好呆。”
苏玙心道,我是呆是坏,我自个不晓得么?她宁愿对方觉得她呆。许久不见,中间隔了漫长的心理路程,她笑了笑,侧身接着忙碌机关兽的修理。
她修理机关兽,薛灵渺就坐在一旁看她模糊的轮廓,听她敲敲打打做着机关大师才懂的手艺活。对她的敬佩崇拜达到顶峰。
这机关兽她也有过研究,或许是眼睛有疾,或许天生不是弄这的料,总入不了门。
和夜里的阿玙比起来,白日的阿玙文质彬彬温润谦和,哪有那夜与她说悄悄话时的轻佻蔫坏?世事的磨练使她爱的人有了城府,连喜欢都能藏着掖着,少女以手托腮,“阿玙,你怎么不说话?”
苏玙深呼一口气,手上动作不停,她只想早点修好机关兽,然后……
她温声道:“我这不是在这嘛。”
“嗯。那我不扰你了。”
苏玙背脊微僵,你倒是理我啊!
她心里的火苗快要窜出来,在机关一道上的本事几乎全用在此刻,空气传来“咔咔咔”沉钝的声响,她动作越来越快,快到最后入眼的是一道道残影。
半盏茶的功夫。
她长吁一口气,“好了。”
“来。”少女伸出手,牵着心上人一步步走在平坦熟悉不知走了多少遍的小路。
掌心温暖着掌心,应到闺房门口,薛灵渺淡声吩咐,“都退下罢。”
阿芝领着左右侍从很快离开,她扭头轻笑,“阿玙,我们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