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如乱麻纠纠缠缠,脚步声传来。

她急忙抬起头。

眼里的热切渐渐如潮水退去,化作一派清明。

一见她,阮礼流露出莫大的兴趣。反反复复将人打量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苏玙如今心性沉稳行事庄重,起码在外人前她很有君子之风。被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急不恼,不骄不躁,泰然自若。

她很清楚,这样直接的眼神,大抵是亲近之人才能有。她不认识此人,那么在山庄之内有之有关的便是灵渺。摸不准此人和她的姑娘有何关系,她表现好点,没亏吃。

心里的算盘打得精明。

阮礼惊奇她波澜不惊的作派,观她神清骨秀,倒是一副好皮相。她不懂武,却也看出此人生机充沛,犹如新生的枝叶鲜嫩清新,前程似锦。

观人,观气,观神。又看了将近一盏茶。

苏玙被她看得心底发毛,尤其闻到她身上浅淡的香气,说不出来的不自在。她的不自在藏得很好,骗过了目光如炬的阮大师。

看来看去,阮礼忽然问:“你以前,是名纨绔?走马斗鸡,吃喝嫖赌,样样第一?”

“……”

哪有上来便问这个的。

苏玙再次确认她是灵渺的娘家人,彬彬有礼,吐字清晰,“是第一,但我从来不嫖。”

“哦。你不嫖,还挺自豪?”她一顿,眼睛微眯,“你不好色,哪会喜欢我家小师妹?”

“是。我好色。”苏玙一本正经:“我只好她的色。”

阮礼闻之兴致更浓,咳咳两声,不遮不掩地问:“你们,做到第几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