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你以为朕是昏聩之君么?皇室,与霍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霍曲仪抱着怀里的白狐,哼哼笑了两声,“有备无患,方不负先师所托。”
“薛师啊……”男人眼神变幻,终是流露出怅然之色,“‘他’的女儿,朕绝不为难。”
“人都死了,陛下做这副痴情模样给谁看?”
“人都死了,你不也牢牢守着’他’的遗言?”当今脾性温和,笑道:“苏家那孩子,依朕看来是个好的。你琢玉琢得太狠了,可别把人给废了。”
提到这,霍曲仪不免头疼,自打师妹晓得苏玙这段时日尝尽苦楚,形容憔悴,便三天两头走神,夜里往往点了安神香才能入睡,虽未求一字情,却也跟着苏玙一同萎靡。
她轻揉眉心,“薛家,多少代了皆是痴情种。”
“这是好事。”
心中有情,才懂方寸。男人笑吟吟地转身,看到少女被侍从搀扶着踏出门,他问:“写好了?”
薛灵渺面色苍白,头微微眩晕,“回陛下,写好了。”
文试三天的题量半日完成,饶是她也消受不起,身子摇摇欲坠,看得霍家主一顿皱眉,花费心思养好的身子迅速亏空一半,她歉疚地软声道:“师姐,我会好好休息的。”
霍曲仪凝眉不语,一声不吭拦腰抱她飞出高大宫墙。
三日后,一道明黄圣旨被送到霍家主桌案——当今承诺此后皇室三代交好霍家。
这是薛灵渺凭真才实学赢来的,而作为交换,她的文试成绩作废,不得被录入。
录入与否谁又关心呢?左右当事人不关心。
她面色红润,讨好地从侍从手里接过香茶送予某人,“师姐~”
霍曲仪没好气地瞪她,徒生一腔无奈,“就这点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