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泰半是慕飞云社而来的球迷,她这一笑,惹来旁人冷眼。被瞪了,苏玙不客气地反瞪回去,什么东西,她闭着眼踢都比方才那记球漂亮好嘛!
因为一球之差,飞云社的球头对着球员发了脾气,具体说了什么苏玙听不清,然而接下来的比赛,热血紧凑,热了场上人的心,热不了她的心。
能热她心的姑娘肩膀挨着她的肩膀,近在眼前,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苏玙叹息一声,头靠在她肩膀。她这样靠过来,灵渺更不敢妄动,僵着半边身子撑着她送过来的重量,她如此,苏玙反而欺负人上了瘾。没防备掌心被快速地挠了一下。
既轻且快,逗得苏玙眉眼弯弯,暂且放过她。
四围热热闹闹,晏术沉浸在紧张的战况,上半场结束,到了总结得失的环节,扭头,哪还看得到苏玙的影子?莫说影子,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晏小公子揉了揉眼:“人呢?她怎么跑了!”
比起看人蹴鞠,苏玙更喜欢现下的静谧相处。
护城河如静默的处子乖巧地绕成而行,她手里拿着一支从卖花女那里买来的鲜花,另一只手紧密扣着能拨动琴弦亦能拨动她心弦的素手,十指交错,严丝合缝。
两人谁也没说话,眉眼却又自然地蔓延着心事,少女目盲,没法子和情人眉来眼去,她佯装从容地整理内心的兵荒马乱,时不时被撒着蹄子跑来的小鹿撞得前仰后翻。
撞得心口酸酸胀胀,后觉甜滋滋的。
长这么大,哪有人这样失礼待她?不说拍在臀部难以忽略的一巴掌,便是一根手指,都没人妄自沾了她衣角,她被保护的很好。
起初被爹爹护着,爹爹没了又被霍师姐护着,来到未婚妻身边,被未婚妻护着。
但她的未婚妻,可不仅仅会护她。会和她发脾气,还会和她动手动脚,会蔑视规矩礼法,能束缚旁人的教条难以去束缚她,她是匹不受束缚的野马,想驰骋就驰骋,想停下来饮一口山泉水,就不会梗着脖子傻乎乎望天。
她这样的脾性秉性,想也知道灵渺拘不住她。只有吃亏的份。
她怅然又期待地想着,婚前如此,婚后呢?她果真和阿玙结了连理,日子会过得如何?没发生的事,想也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