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玙……”她揪着被角小声哼唧,不知梦到了什么, 这么会撒娇。
收了渐凉的鸡蛋,苏玙揉了揉手腕,灭了烛火, 轻手轻脚躺进被衾:“我在这。”她喉咙微动,小心翼翼地将人揽入怀,这才觉得踏实。
星子点缀苍穹,相府,失眠的苏相提着灯笼走进新修好的兰草院,院里有秋千架,有精心种植的花木,以及各种供人玩耍的宽阔场地。
他嘴上不满侄女行事肆无忌惮,爱玩爱闹,暗地里还是免不了大家长都会犯的毛病,就是搅翻了天,还是觉得自家孩子最好。做了很多准备,阿玙宁愿住客栈也不肯来。
发妻逝去,孤独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心。人前光鲜亮丽的相爷,其实也难逃可怜二字。他这一生,无愧江山社稷,无愧黎民百姓,唯独亏欠了兄长一家。
苏篱坐在院里的凉亭,感慨万千。到底该怎么做一个像样的叔父,他或许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他没有孩子,阿玙就是他的孩子,会承袭他毕生的荣光与基业,会振兴苏家门楣,成为一个教人提起来就满口称赞的人。
将她培养成才,是苏篱如今放在心头顶顶重要的大事,而在大事面前,他首先要做的是缓和他同阿玙之间的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家人怎能相逢陌路?
不可否认,白日苏玙的冷漠态度,对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造成了难以忘怀的伤害。
他彻夜未眠,住在客栈的两人却是一夜好眠。
平安客栈,店小二打着哈欠肩上挂着毛巾在走廊走动。
房间内,最先醒来的仍是面容俏丽的少女。她眼睛蒙着浅浅湿雾,醒来便觉置身云端,身下软软的,就连枕着的地方,都和棉花一样柔软。
她呆愣片刻,脸颊慢慢变得通红,仔细看还有种做坏事的心虚。指尖试探地戳了戳那地,像是被火烫了一下,迅速收了手。
她不会枕着阿玙胸口睡了半夜吧?
被她又亲又摸,苏玙想装睡都难,睁开眼,意识还有几分不清明,嘟囔道:“薛阿喵,你吃我豆腐。”
“哪有!”小姑娘做贼心虚,吧唧一下隔着薄薄的寝衣亲在未婚妻起伏的心口:“这才算是吃豆腐,之前是在给你按摩。”
陡然被亲了下,还是那么敏感私密的地方,苏玙脑子一热,蹭得彻底清醒了:“你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