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腾腾的邀战被她轻飘飘地说成一场风花雪月,管家低声应是。
正堂,宁晞捏着战书用最快的速度缓过来,一扫黯然,重新振作成强势不屈的宁大小姐:“阿玙要和我决斗,那就斗吧!你们还没察觉到吗?这场决斗,起因不止在于薛姑娘,也不止于我拿苏相迫她低头。
她对我心里有气,那气或许积了几年,让她发泄出来也好。我就是战死在台上,也绝不允许她任性妄为和一个盲女卿卿我我。何况我有说错吗?”
她五指攥成拳:“苏玙,苏子璧,她只能是我的。就是打断她一身傲骨,也在所不惜!”
“阿姐……”宁昼看傻了眼,哆哆嗦嗦道:“你、你是要……可那是阿玙啊,你舍得吗?”
“是她邀请我上决斗台,我若再舍不得,她就要和那盲女双宿双飞了!”宁晞拂袖而去。
主座上,宁将军望着女儿愤然离去的背影,眉眼掩不住担忧:“你姐她一意孤行,迟早要吃亏。阿玙那孩子虽然任性贪玩,可论起真功夫来,半点不含糊。
你们少年时玩得最好,旁人打了你,最先为你出头的便是阿玙。你姐被人取笑凶悍,也是阿玙冲出来把人揍趴下。逐日,爹很好奇,你们的关系为何会越变越糟?自幼长大的情谊都抵不过一个横空出世的少女,难道不该反思一二?”
宁昼被说得羞愧难当:“爹,我们都长大了。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比如阿姐,阿姐想要和阿玙共白首,而我,我先是阿姐胞弟,其次才是子璧之友。我们都做了选择,并且愿意为之付出代价。”
“代价?”宁将军失笑:“年轻人才敢说付得起代价,逐日,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问你,那代价你真付得起吗?”
“我…我……”
“别急着做出回答。就让爹来告诉你,你们哪里错了。”
宁昼抱拳:“还请爹爹指正!”
看着英俊挺拔的嫡子,宁将军仿佛回到很多年前,他幽幽一叹:“逐日,她是你们的朋友,她首先是你们的朋友。你们可曾在意朋友的想法?在意她说的每一句不愿。
你们没有。你们把她当作猎物,偏偏遇见的是不受管教又顶顶聪明的猎人。朋友从来不是用来驯服的。这道理,你们不明白,难怪她要动手。”
“猎物?”宁昼大惊:“爹,爹我们没有——”
“有没有,静下心来想想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