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召来三个相爷之后,对裴临川的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祖宗虽然说话不客气,至少他从不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不像这三个老狐狸,话说了许多,却跟放屁一样,听上去又什么都没有说。

王相总是苦着一张脸,忧国忧民,说出来的话亦是如此:“现今最重要之事,是瀛州的安定,让百姓不再吃苦受罪。至于知州是因何而亡,这个我倒不敢胡乱猜测,不知孟相可有主意?”

老神仙面容温和,谦逊的道:“反正不是被杀掉灭口,就是他自己良心发现,觉得上愧于君,下愧对于民,羞愧难当而亡。

人说死者为大,没有查出详情之前,我也不好乱下决断。皇上,王相所言极是,现今当以瀛州百姓为重。”

苏相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春耕虽迟了些,要是能抓紧机会补种,总比地荒废在那里要好上许多,两位相爷说得都对,当以百姓为重。瀛州知州人选,更要慎重又慎重。”

皇上听了也频频点头同意他们的话,只是后来三人离开,他才回过味。

自己所问之事,是知州的死因,他们却扯了一通当以瀛州的安定为首要大事,难道自己蠢到这种地步,连这点小事都看不明白吗?

皇上心中怒意勃发,干脆去后宫发泄一通,去了离起居殿最近的张贤妃处。

最近后宫又进了许多美人儿,张贤妃心里虽然不屑,心里还是提高了警惕,将自己从头装扮到脚,眉心贴了京城最时兴的花钿,脸搽得雪白,唇上轻点胭脂,樱桃小嘴配上盈盈大眼,看上去欲说还休勾人心魂。

张贤妃见到皇上来,甚是得意,就算后宫挤满了新人,她还是圣宠不衰。

“檀郎,你怎么不吃酒啊?”张贤妃对着皇上媚眼如丝,抛了许多眼神,他都毫无反应。

她见皇上握着酒杯放在嘴边,半晌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干脆上前抱着他的手臂,将胸脯紧紧贴过去,娇声唤着两人私下耳鬓厮磨时的称呼。

皇上回过神,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愣了下,垂下眼帘侧头看去,张贤妃勒得鼓鼓的胸脯呼之欲出,颤巍巍如小兔子般弹跳。

他心里一阵激荡,放下酒杯站起身,“我前面还有些要事,你早些歇着吧。”

张贤妃见到皇上脸色潮红,他明明动了情,却又决然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