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用过早饭,又喝了一大碗黑黑的药下肚,肚子发胀嘴里发苦,难受得小脸皱成一团。

郑嬷嬷忙将蜜饯递到她面前,她抓了几颗放进嘴里,酸甜味蔓延,总算将苦药味压了下去。

郑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更将裴临川骂上了许多遍,自家娘子肯定不会有错,孟家女儿嫁给他,那是他祖坟葬得好。

当阿愚来找孟夷光时,郑嬷嬷与春鹃夏荷,三人立在她身后,怒目圆睁瞪着他,仿佛要在他身上扎出几个窟窿来。

可怜人高马大的阿愚,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直视。

孟夷光倒是和颜悦色,问道:“阿愚你有何事?”

阿愚挠了挠脑袋,鼻子抽了抽,憨憨的脸上绽开讨好的笑:“夫人,我与阿垄可否先支几月月例?”

孟夷光抬了抬眉毛,捻起一块蜜饯慢慢吃着,淡笑不语。

阿愚掀起眼皮飞快瞄了她一眼,又垂下头说道:“买吃食没了银子,一个大钱都没了。”

孟夷光心里霎时乐开了花,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都买什么金贵吃食了,要花那么多银子?”

“先前去分茶铺子买回的吃食,国师吃不下,我与阿垄也觉着难吃。连换了好几家,最后去了会仙楼买,才勉强能入口。”

阿愚的脸色垮下来,哭兮兮的说道:“会仙楼的一道菜差不多要上一两银子,我与阿垄积攒下来的月例都花没了。”

孟夷光低头闷笑,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大方至极的说道:“好呀,你要支几个月的?郑嬷嬷去取银子来,让阿愚签字画押。”

阿愚先是高兴,随即楞了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了,随口道:“就半年的吧。”

郑嬷嬷冷哼一声,拿了银子纸笔过来,看着他签字画押后,将银子交给了他。

阿愚手里捧着银子,小眼睛里迷茫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