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缓缓吸一口气,亲了他耳廓一下,眼中承载着剧烈又平静的痛和烫,沙哑地爆了句粗口:“去他爷爷的殊途。”
周刻又落泪又扬唇角,埋在潜离肩头便想咬他一口,却忽然看见客房里还有不速之客,登时吓了一跳:“这不是国师吗?!您在这干啥呢?!”
盘腿坐在阵法里发呆的国师听到话立即起身,合手深深弯腰:“抱歉,前辈,晚辈无知冒犯你们了。”
“哈?”周刻憋回眼泪泡,潜离拍拍他后背安抚:“不必介意小鬼,昨晚他来找茬,我反弹了,这就放他走。”
他一弹指,国师脚下的阵法瞬间解除,被定住了一夜的鬼军们也得以自由,呼啦啦嗷叫着围绕国师飘了好几圈。
周刻只觉得小小的客房里像是搞起了一阵小龙卷风,卷得潜离的长发飘起来。
于是他茫然又紧实地抱紧这狐妖。
国师比划了几个手印,让鬼军们出去玩泥巴,随即又向那抱得难舍难分的两位行了礼,才转身灰溜溜地离开。
王应该还在隔壁安睡着,那房主是个猪一般的好人……
他开门出去,就看见一个高大冷面的帅道士提着个大食盒站在隔壁门前,手抬在门前似乎已犹豫了许久。
迟钝的国师还没来得及反应,帅道士展秋柏就下定决心,屈指毅然地敲起了门:“春山,你起了么?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点心,热腾腾的,要吃一下么?”
门里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声响,略显锐利的一声怪叫搞得展秋柏的冷脸大变,他丢下食盒一脚踹开客房的门闯进去:“春山!”
国师觉得自己的傀儡小心脏似乎也被那一脚踹开,慌忙也跑进客房去:“王上——”
门里,郭春山头发乱翘地坐在地上,睡眼惺忪强打精神地指着坐在床上抱着头的人大喊:“什么贼人占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