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不咸不淡笑了一声,拖长了字眼询问道:“爱卿以为,前朝之臣如何?”
元启学了这么久的为帝王之道,自然知道说话留一半的道理,他留一半,手下的人自然会敏锐察觉到他情绪和观点的变化,而后根据他的变化改变自己的心思。
对上元启那双略带威严的眸子,鸿胪寺卿不由大惊,看来他们的陛下当真是不嫌弃出身,对前朝有牵扯的人不含半分嫌弃,他险些说错了话。不过细细想来,此举倒还真无不妥。
现今朝堂之中也有许多前朝旧臣,陛下对其过去既往不咎,而前朝旧臣也惧怕着自己的出身遭受嫌弃,一个个卖力得很,朝中倒是平静一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我朝鸿恩,她一家已是贤朝之民,若是推举此女入官,更能向外来客彰显我朝气度!”
鸿胪寺卿这句话可是不着痕迹将话题圆了回来,元启此时倒是享受起这种有人追捧的感觉,不能否认,这种心意达成的感觉确实不错。
宋乐舒。
他们已经两个月未见了,明明上次答应过她,下次再见面时就告诉她全部自己隐藏的细节,可现在看来——
他们恐怕要直接在皇宫里见面了。
这会是惊喜吗?恐怕会是惊吓吧——
但这样,于她来说是有益处的,又能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元启苦笑一声,旋即将自己的思绪拉扯回来,将全部的思念压在了心底。再度睁开眼时,眼中是一片冷然,目光触及到奏折上,看着上面那复杂又拗口的人名,思衬道:仅仅一个女子入朝,这还远远堵不上南都使节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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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婚期将近,卢夫人为自家小女儿找了个婆子教导姻亲之事,许是没排好时辰,那婆子第一日登府时和宋乐舒撞了个正着。
那婆子一脸和善,宋乐舒早就听卢家人说了这桩事,想了想卢凝安那迫在眉睫的婚事,便往后退了退,将学生让给了婆子。
自己在一边抓了把瓜子,慢条斯理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