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隐道:“我也真的让你不用害怕。”
十八九岁的时候,毫无自保之力,能给的也很少,说到底唯有看似闪闪发亮实际茫然一片的青春。
在这段关系里,其实祝荧才是最勇敢的那一方。
他接受了地位差距悬殊的恋人,承担了以此带来的巨大压力和风险,从没有流露彷徨的一面。
之后的好几年,裴慕隐都在想,没有后盾和利剑的祝荧那么脆弱,到底是怎么很坚定地被选择,同时也做出选择的?
他没有得到答案,但燃起了争权夺利的野心。
就这么一味地向上走,时至今日,他不再是由得母亲施压的少年,家族的长辈们都不敢对他指手画脚。
即便真的哪天要议论后代问题,他不会被风浪掀翻,更不会让祝荧被波及。
“我也没有害怕。”祝荧道。
裴慕隐嗤笑道:“那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舍不得我这样?”
他问完,提及曾经祝荧当家教时,自己有意打趣的称呼,道:“小祝老师,我今天反过来给你上一课。”
祝荧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懵懵懂懂地抬起了头脑,表情有些懊恼,看上去也有点气呼呼的。
“如果舍不得我,那应该哄哄我,提议以后陪着过易感期,并且上任男朋友。”裴慕隐道,“而不是说一些废话。”
他道:“荧荧,你要当回我的男朋友吗?”
祝荧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些发蒙。
大概是心情起起落落,波动实在太大,他甚至觉得胃再度作疼——也许不是胃,但他现在也不愿意细究是哪里,总之是身体的某一部分。
或者说,他整个灵魂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