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冲突总是这样解决。
或者说不曾真正地解决,只是粗暴地搁置在旁,越积越多,以至于他们彻底放弃了沟通。
只是现在的问题比以往更严重,她没办法就这么罢休。
她缓了缓,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裴慕隐,决定给年少不懂事的孩子留点余地。
“你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想没想过后果?少摆这种不在意的表情,要么现在去断掉,要么把卡留下,人滚出去。”
裴慕隐没吭声,回到了洋楼里。
祝荧本来想一起去向裴母解释,被裴慕隐用一句“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挡了回去,现在不安地站在楼梯口。
旁边放着行李箱,就是去年过来借住时带来的那只。
当时放了几件替换衣服和鞋子,拎着很轻,现在再收拾已经塞得满满当当。
他只理了一个人的。
裴慕隐的目光在祝荧和箱子之间徘徊了一会:“那么自觉?”
祝荧道:“有时候我会想着碰上这种状况该怎么办,偶尔还做过几次噩梦。”
他打量着裴慕隐,确认对方没有伤口,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他依旧在害怕,甚至在混乱中有一种手足无措的自责和苦恼,握着行李箱的那只手有点抖。
“梦里有现在这样倒霉吗?刚吵完架,气都没消,然后被我妈撞个正着?”裴慕隐问。
祝荧摇了摇头,试图朝他笑一下,可惜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