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许多日,才到了青阳县,路上天窗的人都比他们跑得快,赶到前头去了。

容雪折与周子舒已经摸准了赵敬的脾性,他一定会寻城中最大的客栈来住,因此两人提前一步订好了房,坐在楼下吃饭喝酒,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湖州派的门人进了店里订房。

让小二熄了附近两盏灯,容雪折坐在雅座的幔帐里侧,被拢在阴影里,周子舒坐在外侧,两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等着赵敬一行人进来。

周子舒把最后一壶酒倒进酒杯里,与容雪折碰杯,然后招呼店小二。

“来嘞!”小二哥小跑着过来,客气的问道:“爷,有什么吩咐?”

“你们这乌程酒啊,妙得很,给我再来一壶。”周子舒自从卸了易容,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许多,而且此刻只有容雪折,没有温客行,更是不加掩饰。

“对不住了,爷,跟您说实话吧,这厢房里坐着来自湖州的大贵客,他把小店里的乌程酒啊,都订走了……”

容雪折看着周子舒一脸岂有此理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二试探着道:“要不……给您来点别的?”

周子舒正想应,只听容雪折道:“那不必了。”

“对不住啊,二位爷。”小二不住道歉,退了下去。

“不必了。”周子舒歪头看着容雪折,“那你让我喝什么呀?”

容雪折手从腰侧一划,笑着回道:“石冻春,行不行?”

“太行了。”周子舒眼睛一亮,从容雪折手里接过酒坛子,拍开封口,直接换了碗来给两人满上。

两人才干了一碗,赵敬、沈慎和张成岭就进来了,周子舒垂眸,容雪折透过纱帐看过去,只见跟赵敬走在一起的张成岭,一边上楼梯还一边回头看向周子舒的方向。

张成岭看着两人的位置心想,那个人怎么有点像师父,只是身材像,师父可没那般俊俏,而且师父和雪折叔叔、温叔在一起,那人对面只有一个人,虽然看不太清楚容貌,但也能看到穿的不是道袍,也不知他们三人去哪儿了。

见他们上去,周子舒看着张成岭没发现他们,庆幸又有点失望,端起酒喝了一口,“这个傻小子。”

“别说你卸了易容他认不出,就算我坐在外面,没戴眼罩,这孩子也未必敢上来相认。”容雪折笑着抿了一口酒,这石冻春还是他自己寻材料酿的。

“你眼睛蒙与不蒙差别甚大,他若是用心,便会发现我只不过是修饰过脸部,骨相未变。”周子舒吃了一口菜,说起凭骨识人他只服温客行,也不知道这家伙的事办完没有,又浪到哪儿去了。

怎么最近总想着他,周子舒不爽的举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