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萧令这一惊非同小可,想了想飞奔出去,往监房中寻了火把点燃,擎着进去。
火光下,唐恬跪坐在地,怀中抱着一个人,双目紧闭,四肢手足俱有镣铐,铁链已被长刀斩断,但铁环仍旧扣在手足之上,漆黑生锈的铁环衬着苍白无血色的皮肤,惊心动魄。
唐恬目光落在裴秀面上,神情呆滞,一言不发。
“唐恬?”
唐恬听若不闻,视线中只剩怀中这一个人。
萧令又试着叫了她几声,唐恬不理,什么都不听。萧令说一句“我带中台医治”,唐恬也无半点反应。萧令伸手去接,指尖掠过唐恬视线,离裴秀尚有一尺,被她一掌劈开——
“滚,不许伤他!”
萧令收手,立在一旁皱眉盯着唐恬,手掌竖起,往她后颈劈下——唐恬神不守舍毫无防备,应声便倒。
……
唐恬做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梦,梦中裴秀被囚在一个四面无光冷得可怕的地方,他浑身都在流血,全身的重量坠在手腕两个铁环上。
她叫他的名字,可他低低地垂着头,无声无息。
她呆呆立在他身前,一个念头直直穿透识海——死了,他死了。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如一柄钢刀,扎得她连呼吸都无法进行,只能张着口无声尖叫——
哥哥!
……
唐恬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中台官邸。她按住心口,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只是因为哥哥不见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尽想些坏事。哥哥绝不可能在那里。他的身子那么不好,不吃不喝在冷洞里呆三天,一定会生病的,一定会病得很重,也许会很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