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悄无声息。
池青主扶杖起身,又跪下,将手杖放在一旁,极其镇重地行了一个大礼,抬头看唐恬。
唐恬挨着他跪下,二人一同行礼。
池青主道,“王君万万保重,阿秀今日——别过了。”唐恬扶他站起,将手杖递给他。
池青主立在原地又等一时,未得裴寂一字回应,一步三回头离开。堪堪走出内室,膝下一软,整个人沉甸甸往下坠。唐恬连忙移身上前撑住,池青主冷冰冰的额便抵在她颈畔,鼻息微凉,又短又促。
唐恬默默抱着他,久久道,“我们回家吧。”
“嗯。”
二人正待离开,外间一叠连声“陛下。”
池青主叹一口气,扶杖站直。
圣皇片时进来,说一声“池相”,匆匆入内,又一时转出来,“杨标,朕说了,身边需时刻有人,你听不懂吗?”
杨标一滞。
池青主微微一躬身,“陛下,臣同王君说话时,让侍人都离开了。”
圣皇略略气平,“池相坐吧。”
杨标左右看一时,留下不大合适,入内室伺候。
唐恬扶池青主坐下。
“裴寂这样,你又要告病,你们——”圣皇道,“朕果然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