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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简之一拱手走了,走出十余丈远还不住回头。

不多时左相傅政气呼呼出来,拂袖而去。

紧跟着外御城门洞开,一名锦衣内监引一乘软轿出来,看见萧冲面露愧色,“中台晚间在御宴上多饮了几杯,行经明通桥时不慎落水,烦劳小萧都统好生照顾。”又道,“陛下御旨已至太医院,命院正至中台官邸等候。”

唐恬心下一沉,抢上前掀开轿帘。池青主瘫倒在轿中,已是坐都坐不住,整个人滑在地上,全靠轿壁挡住。轿中扑面一股极其浓烈的酒气。池肝主闭着眼睛,脸颊鬓发虽然已经擦拭过,然而遍身衣衫尽湿,狼狈非常。

锦衣内监在旁小声解释,“本待侍候中台更衣,然而中台不让奴婢等碰触,圣皇安排速速送中台回府。”

唐恬心知有异,然而原委不明又不知从何发作,上前唤一声,“大人?”

池青主酒意迷离,虽听见她的声音,然而睁不开眼,只有指尖细微地动了动。唐恬俯身,伸手握住,“大人,是我,我来接你回家。”

池青主极轻地应一声,声音细弱,几不可闻。唐恬上前,手臂绕过腋下将他整个人撑起来,连扶带抱移出软轿,萧冲连忙上前撑住另一边。

池青主双目紧闭,神志不清,全无行走之力,任由他二人架着,回到车上。

萧冲为难道,“这要怎样——”

“我来。”唐恬道,“你去驾车。”她除去遍身湿衣,把那碍事的缚腿一并脱了,用车上厚毯子将池青主密密裹住,只露一张脸。

池青主一动不动,吐息间尽是浓烈的酒意。

唐恬心知池青主绝不会轻易饮此烈酒,越想越是恼怒,拍他脸颊道,“大人,谁干的?”

池青主仰面靠在她怀里,久久道,“唐恬。”

唐恬既是心疼,又是无语,只默默抱着池青主,听着他一下接一下灼烫的呼吸,心下一阵阵发狠。

马车回到官邸,杨标早得消息候在门外。抢上车仔细诊了半日脉,又翻起眼皮看一时,“是醉酒,中台体质太弱,用药驱散恐激出病来,慢慢发散出来更加妥当。”

侍人抬着软轿过来,萧冲连人带被将池青主抱下车,移到软轿上,往寝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