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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问杨标,“宫中有什么可以叫人醉酒的迷药?叫什么名字?”

杨标怔住。

“大人绝不可能主动饮如此烈酒。”唐恬道,“应是有人往大人饮食中下了药。”

杨标踌躇道,“是有一味千杯丸,号称一丸顶千杯,很像如此症状。你还是等大人醒来再说,说不定大人真是多喝了几杯?”

唐恬咬牙,“千杯丸,很好。”

池青主已在房中安置妥当,他被酒意侵扰浑身滚烫,唯独右腿膝下仍是冰冷,浑似不属于同一个人。

唐恬用烘热的巾子裹住,垫一只汤婆子同他暖着腿。自己倾身上榻,陪他睡下。

池青主初时酒意深重动弹不得,夜间略微发散一些,便在枕上不住辗转。唐恬被他惊醒,只将他抱在怀中小声安抚。

池青主听着她的声音,渐渐放松。忽一时道,“腿。”

唐恬道,“怎么,疼吗?”

“别动我的腿。”

唐恬心下剧烈一沉,追问道,“谁打你?”

池青主半醉半醒,吐字倒十分清晰,“别动我的腿,便是残了,也要留着。”

唐恬道,“谁打你?”她的声音骤然拔高,池青主一惊睁眼,一双眼如同蒙着一层薄雾,什么也看不清楚,“唐恬,留着我的腿。”

唐恬心知急不得,强行克制,“大人睡吧。”

池青主迷离地望着她,久久“嗯”一声,闭上眼睛。清晨时酒意散尽,池青主滚烫的身子快速凉下来,直凉得唐恬心惊肉跳——八月的天,用极厚的棉被将他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