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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可怜巴巴叫一声,“素姐姐……”好么,这一开口,声如破锣。

素娘往她身上摸一把,“不热了。”便戳她脑门,“甚么内功精湛,原是往湖里泡一晚上?作不死你,可记得当日岛上徐二娘风寒,痨病死了,你——”

“素姐姐。”唐恬作委屈状,“我想吃汤圆。”

素娘拿她无法,去厨下取了案板粉子,守在唐恬身边搓汤圆,“昨日从刘准家回来,见你烧得都要糊了,若再迟些,说不得便该给你烧纸了,一日日的,不叫人省心。”

唐恬眨眨眼,“刘准家那母老虎怎么说?”

“自家夫君跟个小白脸纠缠不清,刘准还能落个好?”素娘一笑,“跟我再三保证不寻你麻烦,还说了,端阳她办调香会,请几家夫人一处吃酒,汤面生意就便宜咱家店里。”

唐恬托着下巴,“有银子赚,甚好,母老虎看着,刘准这厮怕能老实点儿——”

一语未毕,外间院门被人拍得嘭嘭作响,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这时辰上门,是福是祸?

素娘掷下汤圆,拍拍手迎出去,口中道,“拍什么拍,拆房子吗?”隔门缝一望,一年轻的圆脸小伙儿,麦色面皮,长眉黑目,五官端正,只一张脸黑如锅底,气势汹汹站在门口。

吴封?

素娘隔着门道,“吴骑尉大驾光临,莫非又是带了甚么醉春散醉夏散来?却是不必了,留着自己吃吧。”

吴封大力拍打门板,“胡说什么?听闻阿田病了,我特意过来探望。”

唐恬女易男装,混在北禁卫中,易名唐田,因着年少,卫中都唤一声“阿田”。

素娘想了想,“却等我问问阿田,可有心肠见你?”扭身回去,“刘准的狗腿子吴封来了,说来探病,你见不见?”

唐恬脑中飞转,“帮我束胸。”她病中喘息困难,束胸早被素娘扒了个干净。

素娘忙取了白布过来帮她束了,穿好中衣,又拿黄粉扑了脸,遮盖颜色,才道,“我叫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