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单膝跪地,“大人,那条地道还没堵住。”
裴焕压着眉,“进去看了吗?”
“地道直通秦淮河东岸,出来见不着任何房屋,只临边有一条街,刚好连着乌衣巷,”那人回道。
裴焕沉思,“乌衣巷和贡院离得近,那帮盗墓贼若真经过,早被人抓了。”
所以他们必定不走乌衣巷,地道通桥只是个幌子,现在地道没人去堵,应天府的这帮人不是蠢货就是和盗墓贼是一伙的。
他突地想起事,跟那几人道,“去乌衣巷一趟,查一查那边的书生。”
金陵这一带属乌衣巷文气最重,文人书生多聚在此处,缘着又靠近贡院,是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住在这里的都是金陵最顶顶有才学的人。
“是,”那几人随即晃身不见。
沈初婳拉他袖子道,“你怀疑是书生作案吗?”
裴焕带她沿着河水往下游去,缓声道,“你瞧见了,应天府那几个酒囊饭袋是不可能干的了活,别说书生,就是寻常的老百姓去皇陵里摸一圈他们也抓不到人。”
沈初婳撇嘴,“金陵好歹是留都,朝廷选这些人监管本就不对。”
怎么说也曾是京都,财力、人才等也不比邺都差多少,结果选个牌搭子去管事,出事了陛下要抓人内阁还求情,真是稀奇古怪。
不远处的皇陵亮着灯,两座石狮子在夜色下威武正气,裴焕远眺着道,“内阁老头子多,抱团更多,萧常之前也是阁臣,原本还是太常寺卿,说起来他和你父亲还共过事,先帝瞧他老实才选了来金陵,没想到一入金陵人就像吃了癫药,马吊打的飞起,皇家的东西他倒没心管了。”
说着两人就走近皇陵前,巡逻的守卫看不见,也不知躲到哪儿去逍遥了。
沈初婳胆怯的抱着裴焕胳膊,悄悄道,“这不是明摆着让贼来偷吗?”
裴焕弯下唇,“说不定是他们故意这样,让贼掉以轻心,到时候等人进去了再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