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宁:“你说不说?”
“你如果不知道他是谁,我就更不能说了,”丽贵妃摇了摇头,“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得罪了人,做错了事,再多的我不能说,若要让他知晓是我父亲泄露了消息,不会放过韩家的。”
她虽然没想明白丽贵妃为何要帮她,但料到丽贵妃不会说,丽贵妃不比她,在晋国无牵无挂,韩家是世家大族,盘根错节,是以她才打算亲去亲蚕礼,探个虚实。
丽贵妃出手想帮她,算是厚道,她本不欲拖丽贵妃下水,可她没时间了。
她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顾炎宁云淡风轻的对丽贵妃道:“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是你将消息透给我,但若你不说,我今日就不会放过你。”
“我是认真的。”
“……”
丽贵妃撇撇嘴,“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顾炎宁狠狠心,匕首又近了一分,丽贵妃痛得低呼一声,只好道:“我同你说,我同你说,但你真的不能出卖我,出卖韩家。”
顾炎宁这才收了匕首,‘嗯’了一声。
丽贵妃后怕的往床里挪了挪,看了她一眼,才道:“那人是方家少主方衍,皇上不来后宫,你孤独寂寞同他好上了,我能理解,但那人不是好人,他是将你玩腻了,所以要杀了你灭口。”
丽贵妃的用词顾炎宁很不喜欢,但还是忽略掉那些,抓住重点,问了句:“方家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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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内务司向丽贵妃讨要亲蚕服,说皇后娘娘今年身子疏朗,要亲主持亲蚕礼的第二日,她的父亲便给她来了封信件。
信件上说他昨日去方府赴宴,席间酒饮得多了些,便去如厕,出来时头脑晕眩,不留心迷了路。
谁料却听见了方家少主方衍同下属的谈话,方衍命他那个下属在亲蚕礼上射杀皇后。
韩国公当时便吓得险些晕了过去,但他毕竟历经过大场面,此时酒也被吓醒了七八分,神色如常的回了前厅,找了个由头便先行离去了。
回府后韩国公便给女儿去了封信,说了这桩事情,不仅喊她不要再耍心思争抢亲蚕礼主持一事,也不准再胡闹,安全起见,还是称病别去亲蚕礼为好。
丽贵妃将信件烧了,觉得浑身发冷,自然想到了那日方衍与顾炎宁在御花园角落里私会一事。
方家是晋国一个特殊的世家,因着方家世代执掌镇悬司,查办一些隐秘的案子,只效忠于皇上,独属于所有权利之外,镇悬司首尊虽没有官职,但品阶却极高,是为一品军侯。
如今执掌镇悬司的首尊为方家家主方骞,多年前家中的一个小妾发了疯,拐了其幼子跑了,方首尊寻了许多年,才将幼子找回,便是方家少主方衍,皇上也对其也颇为重视,因其父未从镇悬司退位,刚巧禁军统领一职 暂缺,便由这方衍顶上了。
不可不谓是圣眷正浓。
丽贵妃吓得不行,心道定是这方衍腻烦了顾炎宁,想着顾炎宁在晋国无依无靠,便要杀了顾炎宁灭口,永绝后患。
顾炎宁死了,她也是那桩事的目睹之人,下一个不会就轮到她了吧?
那男人那般心狠,那日的宫女太监,她再未见过。
男人也只留给她一句‘管好嘴巴,才能活着’。
方家父子手眼通天,丽贵妃嘴唇发白,立刻用银针试了这几日送来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