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宁巴着眼睛,刚想说能不能给‘宁宁暖暖手’,李逢舟便将手中的暖炉塞给她:“自己暖去。”
见李逢舟不要簪子,还舍了暖炉,顾炎宁嘴角扬起来,将簪子塞回怀里,喜滋滋地接过暖炉:“谢谢皇上。”
顾炎宁踢着小腿,暖炉熏得她小脸也红彤彤,以前拍父皇马屁习惯了,如今新一轮的夸赞之词更是张口就来:“皇上,你人真好,以后无论在哪儿,我都会想着皇上,念着皇上的,今日我出宫,就只记挂着皇上,只给皇上买了东西。”
“……”
李逢舟默了默,拧紧了眉心看了她几眼,才别开脸,生硬道:“闭嘴。”
顾炎宁索性坐得离他更近了些,小手穿过他的肘弯,脑袋搁在他的肩膀处,得寸进尺道:“皇上,我今夜还能去清心殿睡么?”
李逢舟身体僵着,过了一会儿才抬起胳膊,将她的脑袋拨开:“不能。”
顾炎宁撅着小嘴,眼眶也红了几番,泪珠扑簌簌跟着落下,声音喑哑的控诉他:“皇上就这么讨厌宁宁么?”
“既然这样,皇上当初为何还要将宁宁娶过来?”
“那宁宁不惹皇上嫌了,待回去了,便收拾行囊,回徐国算了。”
小丫头嘴上不停,边说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抬头看他几眼。
“……”
这女人如今是水做的了么?往前没见她哭过几次,今日这泪倒是说来就来。
李逢舟虽然晓得这丫头惯来会骗人,初识时也被她骗过几次,犹豫了几息,还是伸出手替她抹了抹泪。
十分不自然地哄劝道:“朕、朕没有讨厌你。”
顾炎宁瘪着嘴巴抽泣着,红扑扑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
李逢舟无奈道:“别哭了,朕去翊坤宫寻你便是。”
顾炎宁忍着笑,心想果然全天下的皇帝都一个样子,狗皇帝同父皇一般好对付,嘴硬心软得很,她对父皇的几招在狗皇帝这里完全管用!
她以前想出的宠冠后宫的招数终于用上了!
她 以后定然是这晋国后宫里,眼睛长在头顶的女人了。
顾炎宁忍住不让窃喜露在面上,依旧委屈地挤着泪:“那皇上可要说到做到。”
李逢舟还未答她,马车刚进宫门,车轮碾过几颗碎石子,弄起些微颠簸,顾炎宁刚哭过,没坐稳,马车一颠,便趴在了李逢舟腿间。
顾炎宁不好意思地抬起头,便听李逢舟咬牙切齿道:“顾炎宁,你故意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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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先去了翊坤宫,顾炎宁跳下马车,便同李逢舟摆了摆手:“皇上,别忘了晚上过来,我等你呀。”
小丫头眨着机灵的大眼睛,李逢舟不知为何,在马车窗柩的雕花中瞧着她的绰影,心中竟然痒了一下。
今日朝阳慌张来了清心殿,同来喜道顾炎宁在京兆府衙,来喜向他禀的时候,他尚稳坐在龙案前同公孙统继续商议春闱一事,一事毕后才道:“没看到朕在议事么?不管,让她吃几日牢饭长长记性。”
来喜刚刚应下,公孙统却开口道:“皇上,不如臣去将娘娘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