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像颢野。

“我操,下雨了,”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文覃在仰脸的时候,眼窝里就砸了一滴雨。

雨来得急,包括台上的人都没防备。

晚会预定开始的时间是八点,还有十分钟。

这雨下得并不凑巧。

文覃站的地方空旷,周围没什么遮蔽,台上的汤一瞳没动,之后有人站过去撑伞。

文覃站在雨里,但是还是能清楚的看见撑伞的人。

黑色卫衣,带着帽子遮了半张脸,站在汤一瞳身边的时候,显得汤一瞳更小一只。

对方背对着文覃站,过去先跟汤一瞳说了句话。

旁边的汤一瞳就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手腕灵巧,继续把最后一点儿色块补齐。

现在画上的人已经很明显了。

也证实了他自己的想法没错。

“瞧什么呢?”吴文瀚拿着把伞往文覃手里塞,看着已经被浇透的文覃,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一般人淋雨铁定没事,但是文覃这个身板儿要是沾了点儿凉水,搞不好就能丢半条命。

所以吴文瀚不敢马虎,赶紧先把自己手里的伞柄儿往文覃手里塞。

他从练舞室拿的公用伞,伞面儿不大,文覃一个人还能遮的住,要是再塞个自己进去指定不行,吴文瀚把临出门被粤其鸣嘱咐的伞撑开。

就要跟文覃换。

粤其鸣在后面忙不开,被一群学妹围得严严实实,最后在人缝儿里把伞递出来。

“粤其鸣给的,你先换过来,”吴文瀚伸手要换。

就看见文覃眼睛一直往台上看。

“那不是颢哥么?”吴文瀚眯着按,从大雨模糊里往外挑人。

因为颢野的身形实在是太过突出,就算扎在人堆里,还是出挑儿优秀,吴文瀚一打眼就瞧得清楚。

“嗯,”文覃站在原地,但是把吴文瀚给的伞收了,然后重新递回到吴文瀚的手里。

“我操,文——,沈迟落,你他妈干嘛啊?这雨跟泼水似的,你被浇有瘾啊?”吴文瀚把自己刚撑开的伞往文覃头上悬。

周围的人都因为突来的雨没有防备现在都找了树下或者附近的教学楼避雨,还坚持站在舞台的前的学生不多,极少数的社团的学生还在打着伞给设备罩雨衣。

但是人都是在台上忙活,真正站在观众席上的人不多。

文覃跟吴文瀚算是两个奇葩。

文覃从上到下已经被水灌了一遍。

头发黏糊糊地往脸上粘,不知道是不是吴文瀚的错觉,感觉文覃的脸比刚才要白。

但是文覃还是把吴文瀚的手往一边儿推,嘴里说着,“我再等一会儿。”

“等死啊,”吴文瀚调子收不住,按着文覃的肩膀就把人往伞底下摁。

估计是吴文瀚的声音太大,台上有几个正在工作的人都往下头看。

包括汤一瞳。

她在停了手,然后转头问站在她后面打伞的颢野,“文覃在下面。”

颢野的脸一开始对着画板,听见文覃的名字,就下意识回头。

他跟站在雨里的文覃视线就撞上了。

“他是不是跟同学闹矛——”

汤一瞳挽了挽袖子话刚说了一半,身边的颢野突然开始往前走。

并且是越走越快,最后在下台的时候直接扔了伞,撑着胳膊跳下去。

文覃站着看见颢野迎面过来,就预先先准备了个笑。

等人真正到了自己前头的时候,文覃自己往前伸了条胳膊。

吴文瀚正纳闷儿,就看见颢野的手顺着那条胳膊直接攀上去,双方就是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很自然的凑到一块儿。

文覃被颢野直接抱起来了。

横着。

吴文瀚下巴掉了,追着两个人在腚后头打伞。

但是颢野腿长,抱着个人吴文瀚也撵不上。

文覃就盯着颢野的脸看。

之后一直在笑。

他被颢野放在舞台后面训练室里。

里面也都站着正在避雨的其他社员。

看见一个高个儿抱着一个偏瘦的男生进来,都先给让了个道。

被抱着的那个,脸上吹着水,整个人都是湿的。

文覃被放下的时候坐在凳子上,身上的水就挤着往外出。

“我去找毛巾,”颢野弯腰把人放下要走,但是脖子上文覃那双手就没松。

颢野被诓了一下,身子被猛地弹回来。

现在在室内的文覃,脸红红的,喘气的声音也比平时大了一点儿。

他瑟缩在颢野身上,忍住身上的颤,用自己的脸轻轻蹭着颢野的脖颈。

“我有点儿冷,”文覃浑身都在发抖,他现在甚至连指间都不停使唤,两条胳膊虽然没劲儿但是就是松不开。

吴文瀚就瞪眼看着现在两个人溢满房间的暧昧。

尤其是加上文覃现在嘴里细碎的轻喘,闭上眼脑门儿冲血。

站在他对面的颢野顺势蹲下,任凭文覃靠着。

抬手给吴在打电话。

没一会儿人车就停在门口儿,两个人就把文覃撑着往车上抬。

文覃这个时候撒了手,但是掌心顺到颢野的衣角,还是轻轻扯着。

颢野往门口儿站的时候,对着车摆手,意思是自己现在不会走,就低头在外头抽了根烟。

水渍沾在烟上的时候不怎么好着,最后的烟也要比平常多了一点儿。

文覃上了车,关上车门,坐在一边的医生头上的汗就出来了,沈董就宝贝这么一个外孙,要是在自己手里有什么损失那他明天就不用干了。

所以他在做例行检查的时候心已经吊在嗓子眼儿上了。

他刚往前伸手就被文覃推了。

然后文覃就贴着窗户坐,看着在外头抽烟的颢野,说,“饿了。”

文覃头上透着水,座位上湿了一大片。

文覃扭头对着医生说,“我没事。”

“少爷,”医生擦着脑门儿上的汗,“刚才你明明肤色偏红,身上发颤,很可能发烧了,你——”

文覃转头,伸手往随时带着零食蒌里摸了块儿糖,笑着嚼在嘴里,最后吹了个泡,托着腮帮,

炸了才说,

“我装的。”

医生还是不信,就问,“发抖可以装,那脸红呢?”

文覃脑袋磕在玻璃上,眼睛斜斜盯着颢野的刚刚动了一下的喉结,伸手敲了敲玻璃,

“脸红是因为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