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其鸣没松手，就盯着文覃的眼睛看，“漂亮了，”然后低头在文覃头发上闻了闻，“也香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你的眼睛，”粤其鸣看着浓黑的颜色在眼白上晕开，就重新笑了一声，

“晚上的晚会，牵着我，”

“别看不见我。”

吴文瀚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中午顶着个大太阳就蹲在马路牙子上，一个劲儿地啃指甲。

等看见路过的吴淼一把把人拽过来。

吴淼被他拽了个踉跄，“有事么？”

吴文瀚憋不住，就问，“那个什么，粤其鸣是不是对文...沈迟落有兴趣啊？”

吴淼语调不高回了句，“你瞧出来了。”

吴文瀚瞪大眼只拍大腿，“我就说吧，最近他们三个人的关系都不大对啊。”

吴淼转头，“三个？”

吴文瀚咳了一声，“就是文覃前男友，我颢哥。”

吴淼捡了地上的石头在地上磨，“他俩没可能。”

“你怎么这么肯定？”吴文瀚看着吴淼的眉头都快上天了。

但是也顺便get到了这个角度的吴淼。

话说跟吴淼当同学这么就，他还是头一次发现吴淼的颜值也很牛逼。

但是他比起颢野秀气点儿，但是比沈迟落又多了点儿冷清。

气质小众，就让吴文瀚一直都没大在意，“那个我也多嘴问你一句，你成绩这么好，干嘛也来江陵啊。”

“人家三个搞恩怨情仇，你奔着谁来的？”吴文瀚就扒着人好奇，他现在对着三个人的关系就像是瞎子重新见了光。

所以对看不透的吴淼简直就是好奇宝宝。

吴淼不说，起身就要走，但是吴文瀚现在刚窥得天机，就是不愿意松手，扯着吴淼迷彩的袖子，就是不让他归队。

吴淼被他搞烦了，就是对着路的对面随便一指，“为他来的。”

趁着吴文瀚扭脸的功夫，吴淼甩手走了。

“我操，”吴文瀚看着对面正往这儿走的吴在，直接拍着腚站起来。

文覃蜷腿坐在一边也看见吴在墨镜拉拉跨跨架在鼻祖上，现在就露出来两只眼睛。

就拽着文覃喊，“你叔来了。”

文覃想站起来，就被吴在才能够对面打了个手势。

意思今天不是来找你的，坐着就行。

他进了穿迷彩的学生中间，先找了老师稍微说了几句，走完流程得了许可，就站在颢野跟前。

说了几句话，就把人带走了。

吴文瀚琢磨，“吴在找颢哥干嘛，这次搞颢东海的，牵头的就是他，也算半个沈家人了——”

“操，”吴文瀚说完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忘了现在文覃也是沈家人。

还是个实打实的沈家人。

然后吴文瀚脑子又转了一圈儿。

那现在颢野跟文覃算不算世仇啊？

文覃看着人走的方向，没说话，自己仰头喝了瓶儿水。

天气到了下午就开始转凉，文覃打了个喷嚏。

太阳挂着也没劲，只不过学生中心广场开始热闹，画社的几个女生老早就怀里揣着水，等着粤其鸣。

吴文瀚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就转移话题，“你别说，就粤其鸣那样儿的真招女生喜欢，之前高中那会儿其实喜欢他的女生就都开始排队了，”吴文瀚感慨，“当时还一度有个传言，说杨小爱为了他怀了孕，最后又流了，反正最后不了了之。”

“杨小爱？”文覃念了个名字，就看见吴文瀚脸色一变，低着头不出声儿了。

文覃再回头的时候，粤其鸣已经蹲在他身后

吴在找的地方安静。

颢野还穿着迷彩，脸上这几天晒着印子，但是眼神出挑的利索干脆。

吴在还就是喜欢颢野这股子野劲儿，就直接说，

“给你个机会东山再起，你愿不愿意？”

开学两周。

所有人都黑了两个度，除了文覃。

在一圈人里白的发光。

粤其鸣被画社的学妹叫过去帮忙，文覃过来找位置，吴文瀚进了舞社，晚上有节目，也跟着社员跑舞台。

文覃落了单，只在人群中碰见了吴淼。

吴淼抬头看了眼天，说了句，“可能有雨。”

文覃轻轻嗯了一声。

“粤其鸣在找你，”吴淼突然说了一句，“就在后台，他手里有伞。”

文覃没接这句，而是转头问他，“为什么来江陵？”

“因为颢野？”文覃转头，看着吴淼。

吴淼突然笑了，他转身对着文覃，看着文覃的眼睛。

有情绪。

吴淼往后靠在边界的围栏上，“如果我说是呢？”

文覃也找了地方把身子靠上去，抬头笑，“那不可能。”

吴淼继续问，“什么不可能？”

文覃想了会儿，笃定，

“他不可能喜欢你。”

空气就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

没人说话。

周围像是逐渐退色，模糊成了块儿玻璃。

吴淼身子站直，没看文覃，对着逐渐恢复热闹的人群说了句，

“你和他的喜欢，怎么看，都是错误。”

文覃看着扔了话走远的吴淼，往后掖了下头发。

在这个时候，他抽烟的格外强烈。

以往晚上不躁，但是今天例外，文覃站着后背就开始止不住地流汗，手背往头上蹭也是薄薄一层。

高年级的学生站在台子上帮忙搭把手，各个社团手里都忙活着，尤其是站在台上的白裙子女生。

在补舞台正中的图案。

女生的头发扎起来，露出一截儿纤细的白颈，尤其是在舞台灯光底下，衬地越发细腻。

白天看见自己社员手册上有她的名字。

汤一瞳。

周围都是画社人，站在她旁边像是学习。

文覃被她正在勾的图腾吸引，也就站着看了一会儿。

那是一个人像。

虽然不是写实向，有漫改的一部分，但是文覃就是觉得画的人莫名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