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却彻底笑起来,“你真信啊?”

宣懿恨死这种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了,也发出嗤笑声:“是我高估自己了,比不上弟弟,永远这样游刃有余,论定力,论排兵布阵,我跟你耗了两年,我认输了,我服你。”

段栖迟垂眸,意味不明哼笑着。

嵇雪眠走过来,伸出手,面无表情冷冷说道:“笼子钥匙,给我。”

宣懿恶狠狠瞪他一眼,“帝师大人,首辅大人,你的心可真是宽阔的堪比漠北草原了!孩子死了,你都不伤心吗?你是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冷血动物?”

宣懿冷笑:“多亏了你的孩子死了,否则接下来的棋局,我都不知道如何布置。”

嵇雪眠当着宣懿的面,急中生智,欲盖弥彰:“我哭的时候,你也未必听得见。”

段栖迟的眉心狠狠一跳。

他回过头去看嵇雪眠,发现他果然如口中所说,眼尾悄悄红了一片。

段栖迟觉得,嵇雪眠就是要他的命。

他为什么总是招人心疼?从前因为他是个哥儿,藏的深,现在因为孩子没了,他又把伤心藏的那么深。段栖迟垂眸,他受不了嵇雪眠这样。

然而嵇雪眠并未过度注意段栖迟,其实他并没有悲极而泣。

这大庙里的阿芙蓉味道实在是太呛眼睛了,他的眼睛特别容易敏|感,一刺|激就想流眼泪。

嵇雪眠揉了揉眼睛,抬起袖子遮住口鼻,低低咳了几声,别过头去,不想再闻。

段栖迟默默不语地看着他,心就又被一把刀狠狠刺了一个洞。

嵇雪眠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纷纷议论:“他是生过孩子的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