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子大着胆子,跳进了热池里,靠近段栖迟。

段栖迟不动。

他注意到雪公子全身上下,都有昨夜宣沃留下的印记。

看起来很暴戾。

雪公子拨开水面,轻声细语:“奴婢已经看到了,摄政王您……您喜欢他。”

“这……这不合伦常。”

段栖迟一双长睫下眼神锋利,“本王知道。”

雪公子不解说道:“可是作为人臣,本就有义务讨主子开心,嵇首辅能有如今的荣耀,全都是拜朝廷所赐,他本就不应该拒绝您。”

然后,他笑了起来,“而且他明明就是个哥儿,有什么可傲气的?他有的奴婢虽然没有,但是奴婢比他听话的多——”

段栖迟突然问他:“你很爱笑?”

雪公子一愣:“皇上最喜欢奴婢笑了,摄政王您不喜欢吗?”

段栖迟没说话,不打算回答他。

雪公子又凑近了些,刻意要讨好他,“不知道嵇首辅那样清冷的人,肯不肯像奴婢这样做……”

段栖迟抓住他正要动作的手,眸中笑意正盛,悄声说,“你是觉得本王很温柔吗?”

雪公子害怕了,“我看嵇首辅的皮肤很干净,才这么觉得。”

段栖迟闭上眼睛,收敛笑意,“你再敢非议他半个字,本王就亲自把你的嘴缝上。”

雪公子吓到了,“奴婢……奴婢明明会比他乖,更会服侍您,您为什么生气?”

段栖迟思忖片刻,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不乖?”

话音刚落,嵇雪眠便洗好了,换上了崭新的洁白衣袍,领口处一点绯红浅淡的绣线,精致雍雅,蜿蜒到乌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