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打扰别人。”
“为什么?哪里有人呀?”
“他们在风里呀,走吧,宝贝。”
树顶的风筝被那位母亲轻巧敲打了下来,随着她的动作,几枚树叶飘然零落在地,春树开了满枝的白桃,花瓣飘落,坠在段栖迟肩头。
桃花被血染红,美的凄烈,沾上他一身的血气,仍旧笑的愉悦惬意,竟然像个恶鬼。
嵇雪眠被这个想法惊到。
他强行沉敛着心绪,低声倾告道:“王爷,只要你肯归顺朝廷,不再生事端,我愿意不再为难。”
两双眼睛对上,段栖迟看进他那双矜傲清冷的凤眸,黑白分明的瞳仁却不自觉染上了一丝迷乱。
只因为自己。
段栖迟突然觉得肩上的伤不那么钻心了。
“只要南疆归编,我势在必行。”
段栖迟一字一顿说着话,矜傲的眼却把眼前的人深深刻在眼眸里,哪怕是你,我也绝不放行。
嵇雪眠的神情却比他冷漠万分,“你就一点都不听劝吗?”
段栖迟心中一震,亦是不肯放过,难得问他,“那你听我的劝吗?”
嵇雪眠淡然一笑,“你想劝我什么?”
段栖迟盯着他冷情的脸颊,心里莫名生怨,“劝你辞官归乡,你肯吗?”
嵇雪眠只是笑,不予回答。
段栖迟叹了一声,“所以,至少要让我活着护你回京城吧?司伶,你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