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抬头,半眯起眼睛看他,肃然的脸上面无表情。

段栖迟墨池一样黑的眼珠衔住嵇雪眠,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里十分紧张,似乎对嵇雪眠的答案忐忑不安,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嵇雪眠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不想暴露,口是心非地说道:“好用,臣很满意。多谢摄政王款待,送给臣这么一份大礼,如果摄政王没别的事,臣就先走了。”

段栖迟的眼中就莫名出现了一丝失落,转瞬即逝后,他道:“这地方贼人多,歹人也不少,大人要是愿意出去走走,可别离得太远。”

嵇雪眠脸色有点苍白,他这一路上颠沛流离,又没好好休息,现在强撑着精神和段栖迟说话,简直是身心俱疲。

嵇雪眠恭敬道:“不会有第二次了,摄政王大可以放心。”

拜别了段栖迟,嵇雪眠装作若无其事地漫步在军营外,准备找个地方把衣裳挂起来晾一夜,明天再穿。

军营外是一片茂密树林,看起来一片郁郁葱葱,其实在地下埋了无数条火线,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站岗的哨兵马上就会敲响钟鼓,拉动火线。

哨兵看见是嵇雪眠,二话没说放行了。

嵇雪眠寻了个清静地方,把衣裳挂起来,被清凉的风吹了一下,剧烈地干咳了几声,他抹了抹嘴唇,擦去了一点血沫。

南疆这样的天气属实厉害,白天湿热,夜里冷潮,嵇雪眠从小到大抵御寒暑的能力低弱,入了夜,还是尽快回帐篷里休息比较好。

兰慎等在营地门口,遥遥地朝着嵇雪眠挥手,“大人,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