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虚在一旁给他们配药,这药是待会儿要煮给范情喝的。
范情不仅受了外伤,还受了严重的内伤,他们一直忙到天彻底黑下来,对方也还是没有醒。
简单用了餐以后,文弥和郝宿就在内室陪着对方。没过一会儿,范情就发起了高烧,浑身还在不断地冒着汗。
烛光之下,范情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往日漂亮的脸上此刻尽是虚弱,巴掌印仍未消褪。他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一直呓语着,眼角的泪几乎要把枕头打湿。
郝宿替他换了一条冷敷的手帕,倾身的时候,听到了对方话里的内容。
他在说:“郝宿。”
昏迷中的范情一直叫着郝宿的名字,他的语气仓皇又害怕。
郝宿凝视着对方,正要起身的时候,手却被对方抓住了。他抓他抓得是那样牢,可不安的情绪因为这样的触碰逐渐消失了。
他周身的惊惶、绝望、崩溃,慢慢变成了祥和,安定。
呓语持续到半夜才停下,郝宿也就保持这样的动作直到半夜。
然而当他想要抽走手离开的时候,对方却又反应强烈起来,原本已经变得平坦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范情的伤都在背部,郝宿眼眸平静,就这样躺了下来,而后将人抱在自己身上,闭上了眼睛。
原本还有些不安的人在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后,心绪也渐渐平和了下来。
郝宿反应迟钝,过往犹如一个未蒙开化的孩子,但在经过了范情的教导后,除了一些先天的不足外,他同样拥有正常的思维。
做出这些事情并非是出于情感上的指使,就像是人困了要睡觉一样简单。以往他跟范情每夜也是同睡一榻,因此这种亲密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