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院子一时间只剩下了郝宿、范情以及范府三位长辈。

范章盯着范情,不错过对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问:“你老实告诉二叔,为什么要把人留在身边?你们之间到哪一步了?”

“范情,”范章至今未婚,范情说是他的侄子,但在他心里,跟儿子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是这件事太过严厉,纵使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想好了再回答,不要让我们失望。”

范情从来就没有想过隐瞒自己对郝宿的感情,被范章问起来,也只是淡淡一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跟平时的模样很像,儒雅又矜贵,甚至还有一丝天真,不自觉就会让人很喜欢。

“因为我爱他。”

范情没有说喜欢,没有故意模棱两可,他说他爱他。他用一种非常平和的语气说,他爱郝宿,至于后面一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但也已经足够了。

很难想象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会从一个向来循规蹈矩的人嘴里说出来。

如果说刚才范荀和范夫人还在奇怪为什么范章会好好地让下人都离开,那么他们现在听到范情的话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

“范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范章打断了范荀的质问,口吻冷厉无比。

郝宿像是这场闹剧里误闯进来的路人,他能感觉到范情握着自己的手在发抖,他在害怕,可却并不是害怕范章等人的质问,而是另一种更深层次的害怕。

他怕失去他。

郝宿目光平静地看着范情的侧脸,公子如玉,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